就到了,你们要是坐黄包车,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呢。”
孟敬儒催促方琮亭:“别想那么多好吗?哪怕是普通朋友,我也会送你们一程啊。”
方琮亭拿胳膊碰了碰方琮珠:“琮珠,咱们上车罢。”
方琮珠有些犯愁,但刚刚孟敬儒说的那句话让她有所触动,哪怕是普通朋友他也会送一程——若是他真把自己当普通朋友,那可真是太好了。
方家兄妹上了孟敬儒的车,一路上车子里气氛并不怎么和谐,孟敬儒没开口说话,一路沉闷,闷得让人有些心神不宁。
方琮亭主动找了点生意上的事情与孟敬儒搭讪,他问一句,孟敬儒就答一句,没有半句多余的话,方琮珠坐在那里,一双眼睛只是朝窗外看,上海这时的建筑极有自己的特色,看起来比现代化的高楼大厦更有韵味。
她没有去听方琮亭和孟敬儒的对话,也不感兴趣,只要孟敬儒不再像以前那样把她当成追求对象,她就觉得心情愉快。
汽车确实比黄包车要快,才那么一会儿工夫,车子就已经驶入了虹桥路。
方琮珠没有来过,但是街口的标识牌上写得很清楚。
到了方氏织造的店铺门前,方琮亭和方琮珠下了车,两人冲着孟敬儒笑了笑:“多谢多谢。”
“不客气。”
孟敬儒淡淡的说了一句,脚掌点了下油门,汽车飞快的朝前边开了过去。
汽车很快就没了踪影,尾气也渐渐消散在空中,再无痕迹。
方琮亭叹了一口气:“琮珠,你与孟敬儒,竟是连朋友都不能做了?一路上没听到你说一句话。”
“大哥,你和他是朋友就行了,我何必要凑上一脚?”方琮珠实在不能理解方琮亭的想法,在她看来,男女间并没有真正的友谊,即算是孟敬儒结婚了,她也不可能毫无芥蒂的与他做朋友——若是如此,那他们将孟敬儒的妻子置身何地?难道不需要去替他的妻子着想一二?
方琮亭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琮珠,恋人做不成,做朋友也可以的。”
“大哥,你实在是太理想化了一点。”方琮珠摇头:“没做仇敌已经很不错了,还奢望做朋友?这样的情况,难道不是一拍两散,各自安好?”
方琮亭真是一个彻底的理想zhu义者,与他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久了,方琮珠便愈有这种感觉。他的话里充满了各种幼稚的想法,空有一腔热情,可又有些不切实际。
最开始传到中国来的是乌托邦思想,大家向往着一个虚幻的绝对平等的世界,民国时期很多这样热情高涨的爱国学生,然而他们的各种举动却证实了他们的涉世不深,看不透那个复杂的社会,全凭着激情进行他们所谓的ge命活动,最后只落得做出无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