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按时jiāo货而已,如何还要负担你们家的开支用度?若是说你家要娶媳fu嫁女儿,未必还要我家出彩礼嫁妆?”
莫先生呆了呆,旋即笑起来:“方大小姐好口才, 不说要你们负担彩礼嫁妆, 但我这半年生意不开张,总得要补偿我罢?”
“莫先生, 未必你就能做一笔生意挣一笔?”方琮珠压着心里的郁闷, 冲着莫先生笑了笑:“这样吧,我再添一千鹰洋,权表歉意。”
“哈哈哈哈……”莫先生大笑起来:“方大小姐真是太会做生意了, 砍价这么辣手,两万块变成一千块,你也说得出口?”
“莫先生,既然你能漫天要价我就能坐地还钱,你要两万,我就给两万,未必也太简单了些。”
莫先生的脸沉了下来,嘿然不语。
孟敬儒在一边瞧着这事情有些僵,赶紧出来打圆场:“莫先生,我知道你是个心善之人,素来不喜欢为难别人。方家这次遭了变故,厂房全毁,织好的衣料没存一片,还烧死了几个工人,等着要赔偿。你就当做好事,且将赔偿金定低一些罢。”
听了孟敬儒的话,莫先生脸上稍霁:“按着孟少东的意思,多少比较合适呢?”
“我觉得带上赔偿三倍定金一起共八千块,这也差不多了。”
“八千块?”莫先生看了看孟敬儒,嘿嘿一笑:“孟少东,你也够意思啊!”
“莫先生,谁没有个困难的时候呢?互相体谅一下罢。”孟敬儒指了指方琮珠身上的衣裳:“莫先生,方家不是没有能力织出你想要的衣裳料子,只是真的发生了意外而已,他们家也不料想有这种结果啊!”
莫先生看了看方琮珠身上的衣裳,脸上也露出了怅然之色。
这布料,真是好看,若是运去西洋那边卖,定然能好好的挣一笔。
“莫先生,咱们就八千大洋包圜了,下次我们家添置好了机器,再与您来签合同,保准有更好的衣料卖您,好不好?”
莫先生想了想,叹气道:“看在孟少东的份上,那就这样罢。”
方琮珠当即便让掌柜把商铺里这些天的营业额调了出来,可是还不够,于是又派人去了另外两家商铺,总算是凑够了八千块的银票。
拿了银票以后,莫先生将自己那份合同当面撕毁,这事情就算完了。
看着莫先生走出经理室,方琮珠有些心疼,这笔买卖不仅没做成,反而赔了八千,真是流年不利。
她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只手撑着额头,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窗外的阳光透了进来,给她镶嵌了浅金色的边儿。
孟敬儒赔着她坐着,很是心疼她。
那瘦削的肩膀,此刻承受了多少压力呢,可能比一些男人承受的更多。
一丝冷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