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穆捕爷来过,见您还没起就没惊扰。他留话说,让你先别急着出城,他过半个时辰再来。估摸着就快过来了。”
“知道了,你把早饭送来。”
穆清彦并不急着走,谁知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穆林和陈十六一块儿过来的,骑着快马,跑的一头大汗。
穆清彦不禁挑了眉:“大哥,你们这是一直在外面跑?”
穆林还没说话,陈十六先吐起苦水:“穆兄啊,你是不知道,这两天可折腾死人了。昨天白天跑了一整天,晚上又去蹲稍,谁知道又是失火又是追逃,忙乎到后半夜,好在是把人给抓住了。我想着总算尘埃落定,踏踏实实回去睡觉,县令也没急着审案,毕竟衙门人困马乏,谁也没精力。”
“出意外了?”穆清彦还是觉得奇怪。
穆林道:“于坤是抓到了,可漏了一个人。昨晚一连串的事儿,后来抓到于坤,所有人都振奋不已,把他身边那个随从给忘了。”
陈十六气愤的拍桌子:“那该死的于坤,他自己都被反算了一把,居然还忍着不吭声,让那家伙给溜了。”
穆清彦不禁失笑:“所以,主犯落网了,从犯逃了?”
陈十六嘀咕道:“谁能想得到啊。”
别说捕快们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便是自认狠辣谨慎的于坤都没料到。
穆林又道:“二弟,蔡捕头想请你帮个忙。”
本来可以完美收官的案子,谁知逃了个不起眼的人物,弄得整个衙门从上到下都不痛快。
穆清彦好笑的摇头:“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没法儿帮。那人在昨晚都能逃脱追捕,能继续留在城里?只怕城门一开就出城了。凤临县是jiāo通枢纽,走陆路太慢,且容易留下痕迹,我估计他是从渡口坐船逃了。渡口南来北往的船只很多,谁知他搭哪条船?是去南还是往北?便是查出点儿线索,这会儿也追不上了。”
重要的是,那只是个打下手的从犯,凤临县衙未必肯下死力气去追捕,顶多发海捕文书请其他州县协助而已。
陈十六笑道:“蔡捕头也是揣摩上意。你别管能不能抓到人,给个态度就行,他也不会定要你把人给找出来。”
陈十六暗示的很明显,蔡捕头也知道很难抓到人,不过是为向县令jiāo差,请了已经展示过才能的穆清彦,若再寻不到人,这也不是他们捕快懈怠。
话到这个份儿上,穆清彦自然不再拒绝。
他倒有点好奇:“于坤都被抓了,那随从怎么逃的?”
提起这个,陈十六一脸的幸灾乐祸:“哈哈,穆兄,这件事讲起来就好笑,也挺让人痛快的。”
原来昨夜于坤趁乱逃出葛家,便打算去找一处隐秘的地方藏起来。
有些小城夜晚并不关闭城门,但凤临县却遵守着晨昏启闭,主要是凤临县乃是大城,人口众多,南来北往人员混杂,未免多生事端,除年节和特殊时日外,晚间城门一律关闭。
于坤打算熬到卯时城门开启,再混出城。
他很清楚到时候城门肯定会严查,但他有一定的把握。
一切都算计的很好,但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衙门派出大量衙差捕快四处追捕,安静的夜晚,他能清楚的听见捕快们的追击越来越近,但他却跑的越来越慢。一方面是心慌加体力流失,另一方面则是他的腿伤。
尽管伤情没有大碍,可到底是脱臼,擦伤也刚结痂,一剧烈运动就觉得不适,痛,还总感觉不能使上劲。跑着跑着,腿就越来越颇,速度自然越来越慢。
他抓着随从的胳膊,几乎把半身的重量压了过去。
随从同样恐惧,拖着他跑,可随着追击临近,随从眼中冷光频闪。
于坤同样在想法子改变现状,怎知突然腿上遭了一记狠踹,惨呼刚出口,又是连番两记脚踢,全都落在他曾受伤的腿上。咔嚓一声脆响,他疼的冷汗满脸,倒在地上惨嚎,这回是真的断了。
“你,赵二!”于坤从牙齿里挤出这个名字,恨不能将人吃了。
赵二哆嗦着,直接拉开他的衣襟,却不是拿银票或珍珠,而是掏出于坤最早带在身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