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丞相的宠妻 作者:尉迟有琴
腹黑丞相的宠妻 作者:尉迟有琴
腹黑丞相的宠妻_分节阅读_144
察觉到她的反抗,耶律綦却没有停下来,粗糙的大手扯去了她的外衣,看着裸露在外的光洁肩膀和白皙如雪的藕臂,耶律綦用指腹摩挲着她左臂上的红色守宫砂,抬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笑望着她道:“我知道你们中原人有个规矩,未出嫁的处子之身都要点上守宫砂,象征着纯洁和坚贞,对不对?我的美人,你比长生天上的云朵还要洁白美丽……别怕,把你自己放心地交给我……”
“呵呵。”百里婧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居然笑了。
耶律綦果然询问:“你笑什么?”
百里婧的眼睛看着头顶上方的圆顶帐篷,笑道:“我曾经有一个非常喜欢的人,喜欢到我觉得我的所有都应该是他的,我的人我的心,他想要,我都会心甘情愿地给。后来,我遇到一个很喜欢我的人,他说他爱我、疼我,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一切,只要我好,他没有关系。我知道他很想要我,但是他从不勉强我,只要我不开口,他绝不会硬来。直到刚才,我居然有点后悔,后悔这颗守宫砂没有送给他,就算是当做离别的纪念,也应该送给他……”
耶律綦耐性地听她说完,鹰眸微微眯起:“我的美人,你们中原的女子几时这么豪爽了?你居然有过两个情人?倘若你非处子之身,大约也不会在祭天仪式上被选中。”
百里婧一笑:“这么说来,我应该感谢这颗守宫砂么?”
耶律綦揶揄道:“我猜,你的那两个旧情人肯定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肚子的穷酸墨水,信奉着动口不动手的陈旧规矩,很可能是两个面白无须油头粉面的小白脸。”
见百里婧沉默,耶律綦居然从她身上翻下来,与她并排躺在偌大的炕上,叹了口气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再等等,学着你们中原人斯文的品性,忍耐着等你适应我,反正身在突厥大营里,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去了。”
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倒令百里婧很是惊讶。然而,她的脑袋十分清醒,虽然耶律綦这样说了,但突厥蛮子性情多变,她不敢保证他不会变卦,在突厥大营里多呆一天便多一天的风险,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耶律綦应该没有再怀疑她是大兴的奸细。她只是潜入军营来救人罢了,没有办法把自己的消息传递给大兴,不知她迟迟未归,湟水关那边是否已乱作一团?
“元帅忙于军中事务,没有多少工夫可以陪我,先前还有两位姐妹,今日双双惨死,只剩我一人在这大帐内。即便我想重新开始好好生活,也没人拿我当突厥人看待,也许哪一日南汗看中了我,就会随随便便糟蹋了我,因为我不过是个俘虏来的中原女人罢了。”百里婧幽幽道。
“胡说!从今天开始,南汗北汗谁都不能碰你,因为你是我耶律綦的女人。”耶律綦脸转向百里婧,自怀中摸出一枚金腰牌来塞进她手里,安抚道:“这是我的令牌,你可以拿着它去营地里逛逛,谁都不敢阻拦你。”
在百里婧惊愕的目光中,耶律綦笑着补充道:“但是,不准离开我。”似乎受不了她盈盈黑瞳的注视,耶律綦又扑了上去,在她脖颈处那个青紫的印记上又重复地啃噬起来。
百里婧疼得一哼,耶律綦才松了口,霸道地宣布:“美人,我不管你那两个旧情人在你心目中占据着怎样的位置,如今,你是我的人了,这个记号不要忘记。”
百里婧捏着手心里的金腰牌,顺从地对他的这番话再无一丝反驳。全当被狗啃了一口,她一块肉也不曾少,有什么可要死要活的?她才不在乎。
耶律綦揽她进怀里,刚说了句“睡吧”,外头就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元帅!南北汗请您前去,有要事相商!”
耶律綦不得已睁开眼,软玉温香在怀,还未抱热,却又松开,他从炕上下来,披好衣服,又回身为百里婧盖上了毯子,道:“夜里凉,你先睡吧,不必等我了。”
百里婧怎么可能睡得着?南北汗同时邀请耶律綦过去,这要事定然与大兴有关,是战事起了变化,还是他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正当百里婧在昏暗的夜色里望着那块金腰牌,想着是否今夜就去找赫时,突厥大营里忽然火把透亮,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
耶律綦与南北汗站在大营中央,面前是一群突厥士兵,耶律綦开口道:“东兴的荣昌公主不见了,他们的皇帝派人来传话,说如果我们肯放过荣昌公主,无论马匹、粮食还是城池,他们都愿意交换。倘若我们敢私藏荣昌公主,或者敢动她一根汗毛,到时候他们东兴举国之力也定要让我突厥灭族,彻底地将我们赶出燕山以南。”
说完,耶律綦笑了:“东兴人死到临头,好大的口气啊!诸位突厥的勇士,本王深夜召你们前来,是想让你们这些参加了湟水关一战的勇士去辨认一下军妓里头的女人哪一位是荣昌公主,或者,你们还有谁能清楚记得她的相貌,可以让画师画出来。到时候本王重重有赏。”
“为何是在军妓中?”有人不解地问。
立刻有人答道:“那位荣昌公主已经成婚,必然不是处子之身,我们一路上遇到的非处子一律都充作了军妓。”
“东兴的荣昌公主长得面目狰狞,凶狠地从奔突而来,一剑将扮作司徒赫的巫术砍下了马,她满脸都是血,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当时我离得近,觉得这个女人与魔鬼一般凶残。”一人心有余悸道。
随后好几位士兵附和。
“当时太混乱,她又带着头盔,血染了她的脸之后我们更加辨别不出她的样貌,现在去军妓中想必也认不出来。更何况,如果荣昌公主在军妓之中,又怎么会一声不吭任凭我们这些人每夜糟蹋?这是不是东兴人耍的把戏?想要分散我们的注意力,然后再趁机开战?”一人道。
耶律綦冷冷地注视着这些混乱:“荣昌公主到底是否在军妓之中并不重要,东兴人是否在耍把戏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必须在军妓之中找到一位荣昌公主。本王倒想看看,东兴的皇帝会出多大的代价赎回他的宝贝公主。”
众人这才明白了耶律綦的意图,忙应道:“是!”
随后突厥营帐中的军妓全部被带了出来,经过一番挑选,选出了一个相貌身高都比较合适的女人,洗洗干净,推了出来,耶律綦抬起那个女人的下巴,端详了一番,随手将她推了开去:“就是她了。派人告诉东兴使者,荣昌公主正在我们突厥的大营之中做客。既然东兴皇帝这么疼爱女儿,就用大西北的二十八座城池来交换。三日之内,东兴的军队必须马上撤出这二十八座城池,否则,就将荣昌公主充为军妓!”
突厥士兵领命而去。
南汗耶律雄睁着双色迷迷的眼睛盯着那个哭泣的无辜女子道:“哭得倒是楚楚可怜的,不知道滋味如何。”
“老色鬼!”北汗耶律达鲁毫不客气地骂道,随即问耶律綦:“二十八座城池换一位公主,这是必然不可能的,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一国的皇帝和皇子值得付出这样的代价,更别说是一位公主了。元帅,你是怎么打算的?”
“北汗请放心,这一招叫声东击西。东兴无外乎两种选择,第一,舍弃公主,与突厥开战,我们已准备充足,有何畏惧?第二,他们若真的在乎荣昌公主,必然会派使者前来协商,为二十八座城池讨价还价,这时我们突厥的勇士已经绕过东兴与西秦交界处的莽苍山直接潜入了东兴的腹地,南北夹击之下,东兴的大西北将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耶律綦的鹰眸闪烁着异常兴奋的光芒。
他的雄心感染了北汗,他畅快地拍了拍耶律綦的肩膀,赞许道:“贤婿,本汗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这突厥第一勇士的名号是当之无愧的!我突厥的广袤土地和富饶生活都在此一举了!”
就在突厥的使者向东兴宣布了荣昌公主的行踪与交换条件后,东兴掀起轩然大波,不出耶律綦的预料,东兴果然派遣使者前来协商二十八座城池一事。
当东兴使者一行进入突厥营帐,被耶律綦等人强势震住之后,便萎靡不振地宣布回去再请示陛下的意思,耶律綦乐得拖延时间。
东兴使者离开的当日下午,探子忽然脸色苍白地来报:“出……出事了……元帅,出事了!”
“什么事?”耶律綦相当不满地蹙起眉。
“进入莽苍山的十几万大军遭遇了西秦的埋伏,全部被俘!”
“什么!”耶律綦猛地站起身。
探子不敢看他,又补充道:“不仅如此,六万被俘突厥男儿皆遭坑杀!”
耶律綦呆住,声音忽然就哑了,难以置信道:“西秦?西秦为何突然横插一脚?”
“西秦的将军说……因为突厥借道莽苍山,却……却踩坏了西秦大帝挚爱的一朵虞美人。”探子几乎以脸贴面。
耶律綦浑身的血液上涌,手里的兵书攥得紧紧的,终于揉成了一团,狠狠丢了出去,噼里啪啦地砸翻了案上的金杯,他狂怒:“哪一朵是西秦大帝的虞美人?!就因为一朵花,坑杀我六万突厥男儿?!天大的笑话!”
——题外话——
+_+这个也H?我嘞个去……
第194章
因为一朵花坑杀六万俘虏,古往今来从未有过,这个理由实在荒诞。然而,杀了就是杀了,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西秦竟如此不讲信誉!来人,备马!”
在耶律綦暴怒之时,却只得亲王莽苍山边界探个清楚。
与此同时,西秦的文书快马加鞭送至东兴盛京皇城,景元帝看着上面不羁狂放的字迹,也是疑惑不解,朝堂上议论纷纷。
“西秦大帝以坑杀突厥六万俘虏为献礼,转达与大兴共同御敌之意,陛下,此举实在太过突然。毕竟大兴与突厥交战已有一月之久,在这一月之内西秦始终按兵不动,甚至有侵犯大兴西疆之举,臣恐怕其中有诈。”吏部尚书杨弘出列道。
“老臣却不这么认为,大兴与西秦皆属中原,如今大兴遭突厥入侵,西秦难免有唇亡齿寒之感,与大兴联合起来自然是明智之举。只是唯一让人觉得不妥的就是西秦大帝的暴行,斩杀六万俘虏,史册上定会记其为暴君。”左相墨嵩道。
“陛下,无论如何,在坑杀六万突厥俘虏之后,西秦已与突厥势不两立,且西秦大帝亲笔书信与大兴交好,这对于大兴和西秦来说都是好事,陛下可顺水推舟成全了百姓早日安定的愿望……”
朝臣议论纷纷,多数意见都是与西秦联合,还有人提及荣昌公主,若是惹怒了突厥人,婧公主身陷敌营怕是凶多吉少,西秦此举岂非是在挑起事端?
有人立刻反驳:“婧公主身陷敌营本就是因此鲁莽任性,岂可因为一位公主而毁了我大兴的千秋大业?请陛下三思,早日与西秦订立盟约!”
景元帝犹豫不定,十分为难。
……
耶律綦到达西秦与东兴边界,约见西秦大将军,却被告知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大帝的旨意不可违抗,不仅是突厥士兵,即便是一只突厥的牲畜,若是敢踏入西秦疆土半步,西秦百万大军绝不会手下留情。
耶律綦的亲卫气得咬牙,狠狠拔出腰间刀刃就要上前拼命,却被耶律綦喝退。耶律綦整张脸都快要扭曲,隔着国界线问道:“请贵国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
西秦的军官言辞和谐一致:“因为大帝挚爱的虞美人被突厥人狂妄肆无忌惮地踩坏了,大帝难得有了心头所好,他的愤怒可想而知。”
耶律綦嗤笑:“就因为一朵花?”
西秦军官的笑也嘲讽起来,带着目中无人的高傲:“大帝的花自然与汝等不可同日而语,突厥是在侮辱大秦皇帝的喜好么?!”
随着他这一声喝问,西秦士兵整齐划一地拔出了武器,一片刀刃出鞘声在空荡荡的平原上响起。
两国交锋,强的那一方才有话语权,他们的手里握着锋利的武器,把那个暴君神明一般地供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质疑。
耶律綦很懂得进退,即便失去了六万突厥勇士,恨不得将西秦人杀个精光,可他却要忍,面对着前方数不清的西秦铁骑,他又问道:“既然是我突厥人误伤了西秦大帝的花,那六万人的性命足以赔偿了吧?剩下的十万突厥将士不知大帝如何处置。”
西秦军官的傲慢有增无减:“这件事大帝自有定夺,定会给突厥一个满意的答复。”
耶律綦只得部署好边防,忍着莫大的怒意返回突厥大营,路上亲卫兵道:“元帅,西秦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言而无信,实在可恶之极,尤其是那个西秦大帝,弑父夺位的大逆不道之事都做得出,数年前还曾与东兴联合对抗突厥,元帅如何还能相信他?我突厥六万男儿惨死他乡,这个仇绝对要报!”
“如何报?”耶律綦反问,“还有十万人在他们手上,我们拿什么去跟西秦要人?!”
亲卫兵哑然。
“回营!与南北汗商量此事!”耶律綦胸口闷痛,狠狠抽着身下的骏马,朝着东南方营地而去,夕阳照在他的身上,血一样红。
突厥大营里惶惶不安,正好给了百里婧绝佳的机会,她打晕了进账服侍的突厥女人,与她换过了衣服,带着耶律綦的腰牌走出了大帐。
先前已经去过关押赫的地方,找到那个帐篷却费了不少时间。门口有四个突厥士兵在看守,百里婧的手在袖中握起,走到他们面前亮出腰牌道:“元帅命我来问司徒赫几个问题。你们前面带路。”
突厥士兵看到耶律綦的令牌,赶忙应道:“是。”
两人领着百里婧入了帐篷,百里婧出手极快地用匕首割断了一个突厥士兵的咽喉,随即风驰电掣地将另一个张口欲喊的士兵嘴捂住,将他瞪着眼死不瞑目的身子慢慢放倒在地。
司徒赫仍旧被吊着,听见响动抬起头来,自乱蓬蓬的发丝间看到一个突厥女人的影子,他以为是银月又来羞辱他。
可当他的视线渐渐凝聚,发现那个突厥女人握着匕首起身,面纱下的那双黑亮眼睛朝他看过来时,司徒赫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瞳孔瞬间睁大:“婧……”
他的喉咙干哑,根本喊不出声。
百里婧随后将其余两个突厥士兵骗了进来,以极其迅疾且残忍的方式杀了他们。司徒赫几乎认不出这就是他心爱的姑娘,她怎么会从遥远的盛京来到这种地方,又怎么可能杀人时连眼都不眨?她不害怕,不退缩,毫无畏惧,越过地上的几具横尸,脚步轻快地朝他奔来,一只手抱着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唤他:“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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