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长女难为 作者:柳熏风
种田之长女难为 作者:柳熏风
种田之长女难为_分节阅读_54
“那识得多少?”
“平日里能见到的用到的,倒还没遇见不认得的,大概简单的都会的。”江春华谦虚道。
这平日里能见到的都没有不认识的岂能叫只识得几个字,林守业是个商人,思想没那么传统,也无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在他这儿,有能力的人便是好,无才无能只会绣绣花唱唱曲儿的怎么继承他未来的家业。
“那还是认得不少的。”林守业笑道,继续问,“你还会些什么?”
江春华偏头一想,也笑道:“方才您说的那些画,我能画各种各样的。”
林守业这下心中更喜,当下叫人拿来用具,让江春华当堂画了让他瞧瞧,江春华拿来笔墨,一时也不知该画些什么,便将自己在现代社会见到的花画了一样,也不知这古代有无,至少她未见过,画的是马路边的花坛里做为环境美化随处可见的蝴蝶兰。
“不错,不错,真不错。”林守业将那画拿起来细细端详,连连赞叹,一旁的几位妇人也凑上来一看,顿时低下头去。
跟这乡野来的小丫头相比,她们还真自愧不如啊。
“这你从哪儿学来的?”
江春华低声道:“也不曾学,只想到这样喜欢这样的,就随手画来了,大概是天分吧。”
江春华这话一落,一旁紫衣的妇人笑着附和道:“是呀,我看小姐这是遗传了老爷您呢!”
晚饭备好,一桌珍馐玉食,林府放出七彩的烟花,前所未有的热闹,江春华在林府,也就暂且安顿下来了。第四十章
有林守业罩着,江春华在林府的生活过得比想象中还要快活,整日里吃喝玩乐听戏弹曲,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邑户四处能去能玩的地方被她走了个遍,抽空还去大舅家暗自炫耀了一番,又见了一面素未谋面的姥姥姥爷,两人不曾想许多年前见到的面黄肌瘦的小孩儿如今竟长成了这般水嫩模样,心里又是喜又是羡。
时间一晃一时半月过去,转眼便到年底,江春华闲下来,琢磨着给张翠翠那捎些东西去。
然见她把家里的财务往外送时,却是惹来了那些个姨娘们的不满,不知是谁将事情添油加出的告到了老爷那去,一直忙着生意的林守业终于来找江春华谈话。
自进了这林府,原先江春华还担心与林守业相处尴尬,结果将今年底,他整日在外忙着,只偶尔晚饭时才得以相聚,时间短促,问些平日里无关紧要的话,江春华敷衍着便过去了。
这日天气晴好,游廊处挂着的竹笼里漂亮的鸟雀时不时的鸣叫几声,江春华在雪衣的带领下往林守业的书房走,路经一处凉亭,几位姨娘抱着暖炉在那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闲聊,远远的见到江春华,各自噤了声,别过脸鼻子轻哼出声,满目的嘲讽和轻蔑。
江春华见了却好笑,这些人倒是团结点紧。
进了林府和身边的丫鬟嬷嬷们后,江春华打听到林守业正妻乃邑户另一商户家长女周氏,然此人自幼身子虚,常年靠药物续命,早在一年前就已离世,林守业至今未立正室,江春华再又瞧了那几位花枝招展的姨娘,也不知是林守业与周氏伉俪情深不想让人取代她的地位,还是因为眼下这几位夫人无一合适。
不过,大致是后者吧,江春华幸灾乐祸的想。
行至林守业书房外,江春华观其周围环境,屋外种着翠竹,左手边有一池塘,池中莲叶枯萎,隐约看见几只锦鲤游过,右侧则是与别处大同小异的假山奇石,江春华凑近了看才发现远观不过是处处可见的假山,近了一瞧却是如画一般的精致石雕,从石下是曲折的阶梯绕着山石缓缓而上,途中雕有一穿着蓑笠挑着箩筐的农夫,往山上可见一石亭,亭中有一老翁抚须闲坐,细看却能发现他身前有一棋盘,山间云雾缭绕,树木葱郁,在这样的石头上刻出这样一幅画来,想法真是新奇。
“小姐。”见江春华停下来,望着那假山出神,雪衣适时唤了一声。
江春华回过神来,指着那假山问道:“这是谁让这样设计的?”
“这呀。”雪衣凑过来一看,“咱家园子里的假山与别个的不同,这些都是夫人亲自画了请人雕刻的。”
“额……”江春华心中尴尬,自己太想当然了,先前还以为周氏是平凡女流,这一看,竟还是位才女呢。
走过中间石桥,书房外候着两位小厮,见江春华来,俯身行了礼忙往里去通告。
林守业生性多疑,生意上的事情所有大事都事事躬亲,最近染坊和布衣店分号的事令他忙的焦头烂额,三夫人又因女儿的事跟他嚼耳根,正好女儿回来后也没能和她好好谈话,今日得了空,便将她叫了过来。
听得小厮来报,林守业放下账本,扬手示意让人进来,钟伯见他终于歇下来,吩咐一旁的丫鬟上茶解乏。
江春华走了进来,林守业见她今日穿了件淡绿色的金丝织锦长裙,外套一件黑色绒毛披风,白皙光滑的笑脸半掩在松散挽起的浓密黑发下,一双大眼清澈明亮,看起来精神十足。
尤其是这与他极其相似的样貌,令他看着便觉心安,好歹后继有人了。
“爹,您找我?”时日一久,江春华这声“爹”也早已叫的顺溜,一点也不显突兀。
林守业听了心中一软,又想起三夫人的话,便拉下脸问:“又给江家送东西去了?”
见林守业这幅模样,江春华心中有些不适,她拿给张翠翠的那些东西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至于专程把她叫过来还摆着一张臭脸么,不过江春华如今一切都还得依傍着他,对他是一份也得罪不得,便做出为难的样子:“爹为这事儿不高兴了?”
“你把自家的钱财往外送,我难道还得高兴?”林守业端着茶杯,轻轻的畷了一口茶。
江春华心思万转,抬脸道:“可那方也将我养育了十六年,我岂能丝毫不顾他们,如今我是借您的便利让他们过好日子了,可这对您来说也损失不了什么,何不就当是积德行善了。”
“积德行善,我需要积德行善?”林守业将茶盏往书桌上重重一放,偏头见钟伯候在一旁,便问,“你来说说!”
林守业原也的确没把江春华资助江家的事当回事儿,只不过适才瞧见她如此护着那家人,只觉这女儿完全不属于自己,心里记挂着别家,令他心里稍稍不愉快罢了。
那钟伯自从见了江春华,完全是当自己孙女儿一样喜欢着,且平日江春华见了他也恭恭敬敬的,这个孩子他喜欢的紧,听得林守业一问,便答:“小姐说的是。”
江春华心中一暖,这府里除了林守业,也还有个钟伯护着,整个人感觉不是那么飘忽了,便低头道:“爹,古人有云‘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齐身’,您看您无所不有,何不助人为乐。”
这话说完江春华自己也觉得矫情,不过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人都喜欢被夸赞,听得江春华说他“无所不有”,林守业心情一好,也不与他计较这事,便道:“我今日找你来,不为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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