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折磨谁呢。
耳鬓厮磨之间,一声叹息能撑起多少无奈?
钟璞看着天花板,昏暗之中,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了进来,在天花板上打开了光明的大门。
“你可以用百分百的自信说我还爱你,但我有百分之多少的自信认为你爱我?”她说得太无力了。
“……”
“秦琰。”她离开他的手,十指交缠只是一时的亲密,但不会永远都交缠在一起的。
“爱你不是我人生里唯一的选择。”
秦琰依旧埋在她的黑发中,一言不发。
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你以为爱,就是被爱,你挥霍了我的崇拜。
“我在想,如果试着不爱你,日子是不是就好过很多。”
钟璞的话,说得迷离、说得缥缈,仿佛已经不在他身边。
秦琰觉得,钟璞就像恶魔,在他身上硬生生抽走了什么东西。
“就这样安静过下去不好吗?”他抬起头,墨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
“你可以找另外一个人跟你过下去,不是吗?”
他不语,眼色变得深沉。
她撇过脸。
再多的对话都追不回下定决心的她。
一再的沉默只会放任悲伤不断蔓延,侵蚀两人的信心。
自那天以后,两人都不再说话。
钟璞依然尽心照顾秦琰。秦琰只是冷着一张脸,比起前两天各种耍赖,整个人似乎都回到了最开始的那种冷漠的状态。
钟璞后来才意识到,他在和她冷战。
星期五,两人都起了大早,准备出发回家。
从这里出发到家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但必经的南江大桥经常严重堵车,为了错开高峰,他们特意选择大清早离开。
一路上,两人无言,只有手机导航清晰的女声提示音在撑场。
经过这两天,钟璞开车技术总算熟练起来,至少没有刚开始的慌张。
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终于到了南江大桥,却发现车流量比想象还要多。
长时间的堵车拉长两人的沉默。
他拉下车窗,任由江面的风肆意吹进来。
最好把车厢里过分沉重的气氛也吹散。
钟璞感觉到右边飘来一阵湿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怕冷,别人穿一件薄衣服的时候,她还要加一件外套才安心。
她本想开口叫秦琰把车窗拉上,却见他臭着一张脸,单手撑着侧脸一直凝视着外面,便不做声了。
原来冷战是这样的。
看不见眼泪、看不见血迹、看不见彼此的笑容。
秦琰看着南江平静的水面,偶尔有渔船驶过,掀起一连串白色的浪花,又渐渐恢复平静。
“哈啾!”
他的脸色又沉了一分。
这是十分钟内的第五次。
“哈啾!”
秦琰咬了咬后牙根,用力地拉起车窗。
“你是打算冷死也不和我说话是吗?”他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打开暖气。
钟璞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鼻子,觉得很莫名。
冗长的车流总算开始动了,她轻踩油门,跟着前进。
到底是谁先闹冷战的?
暖气渐渐充满整个车厢,却进不了两人早已结上厚冰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