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再去挑选试卷,挖出来的人才,若是不能为白家所用,亦不会受重用,挖出来又有何用。
所以,已经有好些年,没有主考官会亲自去抽查落选试卷了。
云大人乍听任大人拿开盛年间的事做类比,有理有据,历史上早有人开先河,一时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
就在云大人语塞时,周大人欣喜的声音倒是出了来。
“找到了!任大人!”
话音一落,就想将手中飘红的“朱卷”递给任大人,可递到半道,周大人被阳光刺啦了一下眼,才惊觉没请任大人往屋里做。
周大人有些手足无措道。
“任大人,还有几位同考官大人,不若先进屋再看吧。”
几位同考官大人不置可否,齐齐看向任大人,等待他的意见。
任大人却抬了抬头,看向头顶和煦的阳光,眼神微凝道。
“无妨,就在此吧。”
任大人轻轻抚了下长长的美须,面目不辨情绪道。
“这可是久违的阳光。”
这话一出,云大人心头蓦然一惊,余光扫到任大人官服上的“云雁”,简直乍眼的紧。
旁人或许以为任大人说的盛京最近持久的yin天,但对朝堂动向十分敏锐的云大人,却自觉有另一番深意。
看来,自家老爹说得果然没错,这位新任主考官是个硬茬。
此时,任大人已然接过周大人手中的试卷。
其他几位阅卷官皆知任大人手中那份试卷是什么内容,既然任大人想看,除了云大人以外的其他阅卷官亦是好奇,任大人看到这份试卷,会作何反应呢?
谁料,任大人只是十分平静地将那篇文章从上扫到下,目光至始至终,皆是淡淡。
淡定地让在场官员好生佩服,如此惊世之作,竟无法让任大人多一个表情。
若不是文章寡淡,便是任大人极为沉得住气。
在场阅卷官皆是见过文章的,所以,自然是觉得是第二种。
而几位同考官却没见过,一时有些好奇,莫不是这绝世好文章,名不符实,不堪入任大人的眼?
几位同考官伸长了脖子,想伺机偷看一下任大人手中的文章。
当然动作浮动有些大,一下子就被任大人发现了。
任大人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递给身边最近的同考官,也就是那位许大人道。
“你们也看看吧。”
许大人小心翼翼接过,然后展开。
下一刻,便是愣怔。
几位阅卷官见状,心里不住点头,这才是正常反应嘛,果然是任大人内心过于强大。
其他几位见同考官,见许大人表情这么夸张,皆是凑了过来,不一会,这份试卷,就在几位同考官手中,传阅了个遍,只是每一个同考官刚看完的表情,都同许大人如出一辙。
要说这几个同考官,不论是否赞成试卷中的观点,但不可否认这确实一篇绝世好文章。
甚至很有些极为尊重孔孟之道的同考官,看完之后,都有种快被说服的感觉。
只是,众人瞧着神色淡淡的主考官,心里没底,不便发表意见。
倒是任大人挑了挑眉道。
“怎么了?你们看完了便说说吧。”
几位同考官面面相觑,因为摸不准任大人的态度,谁也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最后还是许大人被推了出来。
许大人恨恨地看了一眼推他出来的同考官,面上有些懊恼,但还是得硬着头皮,许大人琢磨着任大人还算宽厚之人,便顺着自己的心意答道。
“回禀任大人,此文确实乃极佳之文,堪比绝世,其中论述的观点,虽否定了圣人之言,有些大逆不道,但不论论点论据,皆是在理,且虽行文颇具烟火气,举得例子也是身边小事,但也正因如此,才让我等身临其境,更能理解文章中的深意,而且最后,也点明了圣人所出之言具有其时代背景,也算全了圣人的体面,如以下官之见,此文定然名列三甲之位,落选实在可惜。”
可许大人话音一落,却忽然听到头顶平素和善的任大人忽而传来一丝略带严厉的声音。
“许大人,你亦知此文,有大逆不道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