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不喝酒的。”
黎青颜心头一堵,瞥了一眼白景书:忽然有些手yǎng,是怎么回事?!
而柳老板把着酒碗的手则是一顿,面上有些遗憾道。
“那倒是有些可惜。”
说完,就准备把酒碗往回收。
随后,黎青颜就见本是即将钻入他鼻尖的酒香将离她而去,她心中极度不舍,脑海一慌道。
“且慢。”
顿时,包括柳老板在内的几人均是看向她。
而黎青颜却是端着一副正经严肃的表情道。
“既是难得美酒,青言虽不得其味,能品其香也是难得,不若,就放在青言这里吧。”
话音一落,白景书,季斐和黎青烨看着黎青颜的目光又有些不一般的光彩。
均是想着,黎青言倒不愧于“盛京第一才子”,能想出“品酒香”这一雅事。
独独夏谦垂眼,盯着黎青颜放在大腿上略有些收紧的手。
眼里划过一丝若有所思。
说好“品酒香”的黎青颜,现在盯着面前的一碗酒,都快变成斗鸡眼了。
方才其他四人包括受季斐邀请的柳老板饮下一碗长安酒后,脸上的意犹未尽,深深刺激到了黎青颜。
她…她也想意犹未尽一下。
可惜,没得机会。
所以,黎青颜只能嗅嗅酒香,解解馋。
酒瓶子青颜宝宝有些不开心。
只是忽然,一个“银角”忽然滚到了黎青颜脚边。
黎青颜眉眼一低,就听见夏谦带着一丝醉意的声音。
“阿言,我荷包不小心开了,银角滚到你那边去了,劳烦帮我捡一下。”
黎青颜这才注意到夏谦脸上的酡红,腰间的荷包绳确实松了。
黎青颜没多想,点点头,就躬身准备替夏谦捡“银角”。
只是她捡好正准备起身时,背部忽然被一只大掌按住。
与此同时,她面前出现了一个粗瓷土碗,里面装的便是她方才闻成斗鸡眼的——
长安酒!
黎青颜眉眼一诧,正准备抬头,背后的大掌却多了几分力气。
来人手掌点了点土碗,示意黎青颜抓紧喝。
黎青颜身形一顿,余光扫过来人散开的荷包,诧异的内心,不知为何,忽然划过几分愉悦。
是被人关心在意的愉悦。
彼时,黎青颜不知,头顶上的夏谦,看向黎青颜的目光,温温清浅,却又带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宠溺。
其后,黎青颜没多犹豫,接过土碗,小口抿了开去。
长安酒果然别具一格。
酒香虽淡雅,酒味却是极为浓烈。
带有些许土腥的热辣一下子滚烫入喉,可转瞬却是一味甘甜。
即使在现代也是个“品酒达人”的黎青颜,也不得不赞叹一声“长安酒”。
她心头忽然升起一种波澜壮阔后的回甘滋味。
思及此,黎青颜盯着眼前空空的酒碗,眼神划过几丝奇异。
可还未等她琢磨明白奇异之处,她手中的酒碗就被抽走,身后的手掌也一起消失。
等到黎青颜起身时,便见夏谦捧着她方才喝过的酒碗,咧了咧嘴,抿了一口,而那唇边印刻的位置,同她先前所喝的位置——
所差无几。
黎青颜微愣,不知是酒力还是如何,唇边似微微感觉一些酥麻,仿佛小猫在挠yǎngyǎng一般。
而另一边,季斐已然抽出腰间的玉笛,眼神带有一丝另类的朦胧魅惑道。
“既然要助兴,怎么能少了小爷我的笛声。”
话音一落,季斐把着玉笛,悠悠便吹了开来。
笛声轻轻扬扬,飘洒在夜空之中。
吹得是《高山流水》,寓意是伯牙与子期的知己之情谊。
伯牙曾言:“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也不知是不是因这一层典故,黎青颜恍惚间觉得,此曲甚是应景。
只是这应景的对象——
黎青颜眼珠微转,还未对上夏谦,忽然就对上白景书直勾勾的眼神。
黎青颜一滞,还未明白白景书眼神里的深意,他便已然错开了去。
仿佛从未盯着黎青颜一般。
黎青颜敛了下睫毛,心头终于有了一丝确信。
这个白景书,有古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