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依旧被夏谦察觉出意气风发的靳相君。
夏谦略微沉了沉眉,似是想到什么,朝着台上的靳相君静静看去。
靳相君,多年之后,你真能做到不悔吗?
——
靳相君之后,是文山鸣。
文山鸣是金陵文氏子弟,烟雨先生自然认得,也知文山鸣是冲他而来的。
文山鸣的答案亦是甚得他心。
但可惜啊,如若没有出现黎青颜,他兴许还真会挑文山鸣成为自己的关门弟子。
可眼下他已然发现价值连城的美玉,稍微次些的烟雨先生便不能入眼了。
烟雨先生自己心里也有几分遗憾。
只能感慨,有缘无分吧。
烟雨先生的变化,文山鸣也似有所感,他轻轻看了一眼烟雨先生,又回头看了一眼黎青颜。
结局兴许在一开始他就知道,可总归撞了南墙后,他才会甘心吧。
文山鸣脸上有片刻的黯淡,但很快又抬眸,嬉笑地同其他监生打成一片。
文山鸣之后是季斐。
季斐诚如他先前所说,他最重要的是第二场,同“乐”一门的博士的jiāo集。
所以,季斐回答得也十分具有个xing,笑得灿然的脸上道。
“回祭酒大人话,学生最想成为谭博士的弟子,而今已然达成心愿。”
谭博士就是国子监内教“乐”的博士,也是先前“乐”之一门考核的博士。
季斐能成为谭博士的弟子自然是件可喜可贺的事,而他在此时表明,亦是说明,他无心参与第三场考核。
烟雨先生眼底的笑意不变,很有默契地恭喜了季斐一句,便放他离去。
而下一个则轮到了白景书。
初级班的前几人,虽不像高级班和中级班的平平淡淡,但却有些奇怪,靳离似乎让烟雨先生改观,文山鸣被烟雨先生赞赏,但自己不是很雀跃,季斐是纯粹放弃,可以忽略不计。
就不知白景书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惊喜?!
众人带有一丝期待地朝着缓缓而来的白景书看去。
但谁也不知,现在的白景书,一点都没在状态。
他脑海里一会想着父亲的吩咐,要让寒门庶族仰望白家,树立起自己在寒门庶族中的声望。
一会又是想到黎青颜那双决绝且带有恨意的眼。
等到回神之时,他已然站在了高台之上。
身前是烟雨先生探寻的目光。
身后是黎青颜冷漠的目光。
也许,连冷漠都没有,也许,阿言压根就不想看他。
想到这,白景书身体不由一僵。
脑海中,再次过了一遍烟雨先生出的考题。
“汝yu为何人?”
他,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白景书脑海里忽然想起自家父亲的话。
“你需记得,你的一举一动,皆牵系整个白家。”
“你先是白家子孙,其后,才是白景书。”
这话,他听了好些年。
白景书从未有过什么怨言,似乎这样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可今日,他却无端有了怨言。
他想做一回白景书,真正的白景书。
不是为了提高在寒门庶族声望,说漂亮答案的白景书。
而是能说出心里话的白景书。
好几息过去,台上的白景书神色莫名,底下众人也纷纷左看看右看看,疑惑白景书怎么还不回答。
白景书贵为世家第一公子,不可能答不上这么简单的回答呀。
白景书身后的黎青颜,还是没忍住,眼神落在身前在高台上站如青松的男子。
男子的背影,她看过很多次,看了很多年。
而且,从前,她也喜欢这样看他。
因为只有看着他的背影,她才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意。
直至如今。
黎青颜眼里划过一丝痛苦和唾弃。
唾弃自己竟然还惦记着仇人。
黎青颜紧了紧手心,似是在不断给自己下定决心。
放弃喜欢那个叫白景书的男子。
而就在黎青颜挣扎的同时,白景书微冷的声音适时响起。
“回祭酒大人话,学生yu成为能拿起刀qiāng,也能为心爱之人梳发之人。”
!!!
白景书话音一落,在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