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地冷漠对待她。
黎青颜想不通聂渊祈为什么这么做,她心里在两人越发难言的沉默中,渐渐涌出几分难受和委屈。
即使她知道聂渊祈欺骗了她,在气头上说聂渊祈是对她有所图,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小小的希望,寄望两人再重逢时,他能拉着她的手,诚恳解释他的苦衷。
而不是像现在……
陷入越发令人窒息的沉默。
黎青颜藏在袖子里的手,一点点收紧,指甲压着手心,压出一道道红印,但她却恍然不觉。
许是黎青颜的眼神太过直接迫人,过了一会,眼神冷冷淡淡落在湖面的聂渊祈,没看黎青颜,但声音却响了起来。
“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依旧淡淡然,不带丝毫亲近的情绪。
黎青颜抿了抿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克制自己淡定道。
“太子,您不觉得您欠我一个解释吗?”
像是故意怄气,即使知道了太子就是那人,还是用“您”拉开二人的距离。
仿佛这样,她也可以淡然不在意一样。
跟聂渊祈一样。
黎青颜感觉到眉间像是快起褶皱,赶紧又克制住,舒展开来,装作同样冷漠的样子。
她现在就像是跟聂渊祈较着劲一般,你越是表现出不在意,那我一定要比你更不在意才行。
聂渊祈闻言,依旧没扭头看黎青颜,淡色的眸子映着湖水的透亮,通透澄澈,可又让人全然看不透。
诡异极了。
聂渊祈沉默了一会,然后才道。
“孤接近你,只是为了利用你而已。”
声音发寒,一刹那间,像是冬雪覆盖住了春日,侵蚀住了最后一点暖意。
同时,黎青颜掌心嵌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耳边轰鸣不已。
她眼神一下子慌了。
即使她再怎么装作冷漠,也只是装的。
“我不信。”
“你是太子,我只是一个三等侯世子,我有什么可以被你利用的?!”
“再说,你刚刚还救了我……”
“你……”
面对自己最害怕的结果,一下子慌了神的黎青颜,完全不能接受,她的故作冷漠,像是打开了一个口子,将真实情绪全宣泄了出来。
甚至,她还不甘心地一条条找着理由说服自己。
不是这样的,她认识的那个人,不会这么对她的,不会的。
可聂渊祈好像并不打算听,也并不给黎青颜机会说下去。
聂渊祈听着耳畔黎青颜着急中夹杂着难受的辩论,他睫毛微颤,这一回快速转了头,盯着黎青颜,还是冷漠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孤的心思,岂是你一个三等侯家的女子能捉摸透的。”
高高在上,俯视而下的眼神。
是真正的皇族,尊贵却漠然。
帝王家从来是无情冢。
从前,黎青颜很喜欢这句话,觉得悲凉现实却是身为帝王不可少的特质。
他是帝王,并不专属于任何一个人。
也因为太喜欢,她在为聂渊祈写长评的时候,曾把这句话放在了他的身上。
这位本该是未来的帝王。
“好在,帝王家从来是无情冢,聂渊祈只爱自己,一生无牵无挂,了无遗憾。”
她怎么会忘记,她这位偶像,是个无心之人。
便是盛文帝,也未曾走进过聂渊祈的心门,也可以说,在聂渊祈最为珍重的母后逝去后,他便彻底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由来人前淡漠,人后孤寂。
而当这个眼神,真真正正落在黎青颜身上时,她才恍惚间有了真实感。
这是书里最为无情冷漠的太子,她怎么还会奢望不过几年的相处,就能走进他封闭了十几年的内心。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可…可……
黎青颜眼眶微湿,被她生生憋了回去,她不能哭,至少不能在聂渊祈面前哭。
“我不信。”
少女固执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带有压抑的哑。
“你说你图我什么?利用我什么?你达到目的了吗?”
少女皱巴巴地笑脸微抬,一双好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