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寻另一个孩子。冯延在她背后yu言又止,步伐迟疑。白琅看了他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
冯延见两人都走了,只得关了铺子,跟着追上去。
水榭中没有什么打斗过的痕迹,中央劫缘大阵闪烁着yin沉的光,一个十岁不到的小男孩儿跪在阵边,一点点挖地上的结阵灵石,指甲全部翻开,满手都是血。他一见楚姗然回来就说:“那女人带走了扶南!”
楚姗然一进门就看见地上的孩童尸体,她原本就形销骨立,此刻看起来更是如同妖鬼。
她在尸体边跪下,以额触地,痛哭哀泣不似人声。
“娘亲……”楚持离走到她身边。
冯延原本一直如同看客,可见到水榭中此情此景,心却突然揪紧了。
他不自觉地走到楚姗然身边,揽过她消瘦的肩,低声道:“还请节哀……”
楚姗然猛地抬起头:“节哀?你跟我说……节哀?”
她惨然一笑,又垂首泣道:“是啊,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节哀……哈哈哈哈哈,节哀啊……”
她又哭又笑,旁边的楚持离有些害怕。
白琅安静地立于一旁,心知自己无法chā手,更无法安慰。她扫视了一圈水榭之内,发现正堂上挂了一副西王金母像。西金王母曾任万缘司司命,不知为何楚姗然要供奉她,难道把她挂这儿整天扎小人吗?
白琅觉得奇怪,于是走上前细看,发现这副西金王母像旁边有段非常熟悉的妖文。
“你做什么!”楚持离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拽开,神情极为戒备。
白琅回头一看,楚姗然和冯延还哭作一团,她只得问楚持离:“这副画上是什么?”
“关你何事!”楚持离语气不善。
“兴许我能帮到你们。”白琅答道。
楚持离与她对视半天,一双眼睛又沉又暗:“西王金母像你都不认识?自从母亲知道万缘司要除扶南之后,她就开始供奉此像了。”
“为何?”白琅不解。
楚持离抿了抿嘴,不耐烦地说:“传说中西王金母心慈,曾有妖仙禁恋被万缘司所断,那位古妖族跪于龟山之下,日日夜夜,朝朝夕夕。西金王母终为其所感,赐下返魂丹,使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有仙凡之恋,曾有仙人上龟山,为其凡妻求长生,西金王母也赐下了不老仙丹。”
这些事情大多在魔境妖族中悄然传播,万缘司自己是不会去讲的。若是一天到晚都有人跑到司命这里求什么返魂丹、不老yào,那不就彻底乱了套吗?
白琅接着问:“这旁边的妖文写了什么?”
楚持离眉眼黯淡,低声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他说完之后发现白琅半天没声,回头一看,讶然道:“你哭个什么劲!”
白琅半掩着嘴说不出话。
“你……”楚持离自己眼泪都咽回去了,一脸茫然地看着白琅,“不是……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知道了……”白琅低泣道。
她终于知道绣姬那张帕子是什么意思。
绣姬姻缘已断,却像那位日日夜夜、朝朝夕夕跪于龟山下的上古妖族一般,心似蒲苇纫如丝。这个世上早已没有西金王母,也没有人为她赐下返魂丹、不老yào,她与钟离异空守诺言,人海相隔,永不再遇。
“去取一面镜子给我。”白琅轻声对楚持离说。
楚持离气愤不已:“你这狗贼,还敢使唤我?”
白琅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眼眶还红着,过了会儿,楚持离退让了。他取来一面梳妆镜,白琅接过镜子,手一直在抖。她还从来没有这样使用过自己的天权,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
“你要做什么?”楚持离问。
白琅没有回答,她将镜子照向地上的尸首和哭泣的二人。
她问楚持离:“若是我能恢复这段姻缘,你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
楚持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毫不犹豫地答道:“任何代价。”
白琅凝视了他一会儿,这么小的少年,胆大无畏,尚不知“代价”为何物。
她目视前方,捧镜念道:“镜中像与世上人,我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