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方才裂隙坍陷,这里好像没有受什么影响。”
钟离异小声说:“人家就是因为想到这一点才让我们进来的。”
东窗抬眼一看, 白琅正取镜照地, 想看看之前急剧收缩的尸骨现在如何。
他说:“你不至于夸这么用力吧……”
这时候,白琅拿起吞光鉴跟穆衍之商量道:“整个寺庙不是建在地下,而是原本建在地上, 然后突然之间被一股力量塞进地下的。这里处处可见挤压变形的痕迹,除了钟离异两人开辟出来的道路,也无任何真正意义上的‘地道’。现在有必要搞清楚保护寺庙的力量和把它掼入地下的力量是不是同一股。”
东窗问钟离异:“为什么?”
“别问我, 我也不知道。”
“那个!”东窗叫了一声,“我知道几千年前在此一战的是古龙佛和……”
钟离异拿手肘撞他:“你做什么?这是阁里的情报……”
“和灵山天子!”东窗忍痛说完,“所以把寺庙群打进地下的应该是灵山天子,保护它的应该是古龙佛吧。”
白琅点点头:“这样就好办了,两种力量相冲,寺庙结构肯定没有我们想象中稳固。下方一路摩擦岩层进入地下的部分,会有比较脆弱的突破口。”
果然,一路往下,仔细搜查,底层真的有不少裂纹。
步留影和靥深看来是往横向走了,一路都没碰上。
有条裂缝从横梁延伸到地面,看起来摇摇yu坠,但又没有崩溃。白琅取符,置于地面,低喝道:“清风披林,素云方耀!”
一条条藤蔓从裂隙间生长开,瞬间就遍布整个大殿。
穆衍之低头查看:“这种程度也不足以把裂缝撑开吧……”
“嗯,只是想看看哪个地方最适合突破。”
白琅顺着藤蔓跑到中央盘龙柱下,这边是藤蔓受阻最小的地方,也就是古龙佛保护力最低下的地方。
“这里。”她的藤蔓开了朵花作为标记。
“诶……我来吗?”穆衍之问。
“不然呢??”
穆衍之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钟离异,微笑道:“他好像很乐意啊。”
东窗嗅到了搞事的味道。
目前状况严峻中透着一丝挑战气息。
古龙佛的保护并没有那么容易突破,尤其是对于器而言。钟离异和穆衍之都是罪器,某种程度上对谕主有克制,但能不能真正与古龙佛那个程度的谕主相抗还是两说。
穆衍之肯定是因为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破才向钟离异推诿。如果钟离异没破,那他可以在此基础上对裂隙继续补刀,迅速提升雇主好感,并且踩钟离异一脚。
真的是个复杂的局势啊。
东窗凝视着钟离异,试图用眼神传递感情:‘你要是有信心就上,没有就接着推,总之不能让穆衍之如愿以偿。’
然而谁都没能如愿以偿。
白琅迅速打破僵局:“啊……算了,他的蛇我没能归还,再麻烦有点不好。”
她摇了摇镜子,镜中掉下来一个人。
殿中一圈圈晦暗佛光下,那人白衣执剑而立,黑发束起,眉目清绝,心冰剑雪,神煌如川。
“?”
“是这样的,我们在石礼界找古龙佛尸骨,但是尸骨被裂隙吞没,裂隙内现在空间崩溃,不好进去,只能从旁边的寺庙遗迹里挖个洞,把尸骨一点点抠出来……”
“这是?”
“这位是穆衍之,太微派他来的。那边钟离异是回来拿信物的,旁边是顺路的同伴。”
“嗯。”折流平静地应了一声,略微行礼道,“劳烦几位照顾了。”
主次之分,一语鉴明。
东窗倒吸一口冷气:“钟离你是在挑战地狱难度的chā足啊……”
钟离异嘀咕道:“啧,早说白琅该给他颁个宫斗冠军。”
折流覆手起剑势,恍惚间大殿、废墟、龙柱全部消失,眼前只有奔流不息的长河。河中翻涌的似是流水,似是流光,于九天之上奔腾而下,覆灭沧桑,意指天下。
龙柱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悲鸣,一声巨响过后,整根龙柱都崩断了。
白琅抱头蹲下,执符道:“左德清神,右命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