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忧看了她半天,心里有点恼火,这家伙到底惹了多少男人?怎么次次都有不同的人在荆谷门口蹲守她?
白琅已经转身跑了。
到荆谷门口, 金氏姐妹、王自道、魏不笑都在, 他们后面跟了不少荆谷谕主。与他们对峙着的仅有一人, 那人身着黑袍, 面容冷肃,一身煞气寒然如铁。
“你们把人jiāo出来,我自然会离开。”
封萧也是器身, 但他背后站着万缘司和化骨狱两个庞然大物。
金人怜吸了口烟, 懒散地说:“哟,到底是何人,把罚恶使大人也给惊动了?”
“一名年轻女子,身怀六甲, 修为……”
这时候白琅正好走出来,封萧话停了,眉头微微皱起:“好久不见。”
白琅连连点头:“好久不见……”
“听说你之前跟衣清明在荆谷大闹一场……这事儿你在镇罪司得罪他的时候就该想到了。”
白琅没想到啊,她算尽天命也没有算到衣清明这颗玻璃心。
“封前辈,我们能单独谈谈吗?”白琅尴尬地说,“此事与荆谷无关。”
金人怜倒了点烟灰出来:“那感情好,你们自己解决吧。”
说着就带人回去了。
一进谷里她就抓住王自道说:“看见没看见没!又一个!我给你算算时间线啊,她应该是在认识衣清明之前就跟封萧有关系,先怀孕,再渣衣清明,然后出轨言琢玉,上次来找她那个折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踏的船了。”
白沉忧迎面走来:“不要再传谣了,她没怀孕。”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去谷外看看,不过到门口的时候他们的人都退回来了,事情好像已经平息。
“公子你怎么知道的?”
“她说的。”
“她说的你就信!她还说自己对衣清明什么都没干过呢,最后不也认了?”
白沉忧看看外面,没有动静:“封萧走了?”
“没有,在谷外跟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姑娘单独谈话。诶对,封萧怎么也不叫她名字呀?”
等人散尽,白沉忧还在荆谷星幕边缘徘徊。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决定出去看看。他一贯擅长伪装隐匿,平时给白嬛当替身从来没出过岔子。这次谷外两人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他也就更加隐蔽。
“封前辈,孩子真是司命的吗?”
封萧睨了她一眼:“林小鹿跟你说的?她这女魔头死到临头还不忘给司命泼脏水。”
“那到底是谁的?司命为何连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封萧质问道:“谁说不放过了?司命下诏剖腹取子,有说过要杀孩子吗?”
白琅被他钻了个文字空子,有些不服:“若是真的没有其他企图,让林大道……不,让林小鹿顺产就好了,为何苦苦相bi?”
“剖腹取子的诏令下了但是一直没动,直到林小鹿出逃才执行起来,何来‘苦苦相bi’一说?她要不是心里有鬼,会慌忙出逃?我告诉你,林小鹿的话你不要太信,她是个犯了错只会让司命给她收场的主儿,幼稚自私,毫无责任心。”
林小鹿确实满口谎话,但她关心孩子不假。
这中间真有误会吗?还是说封萧在巧辞骗取她信任?
白琅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保林小鹿。反正这几日林小鹿就要生了,先保孩子总不会有错,有什么误会等事后再解除。而且司命“剖腹取子”的诏令不管是事前还是事后都稍嫌恶du了,好像就是冲着孩子去的,压根不在乎林小鹿怎么样。
“抱歉,封前辈。”白琅手中出现一面铜鉴,“你还是回去吧,等孩子生下来,我再同司命讲清楚。”
封萧冷笑:“你这是要跟我动手?”
白琅低吟道:“天开一目,照彼世人。”
模糊的镜面上开出一目,一开一合间就把万象真实映照出来。
封萧稍作退让,避开镜子的直照,但在一步之内,周围就出现了无数面一模一样的铜鉴。这些铜鉴之上皆开一只眼睛,眼睛开合与白琅手里那面一模一样,开合之后镜中映见的东西也极为相似。
“前辈于我有传法之恩,我也不想同您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