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心”看见一切。以心为镜, 这不就是她一直追求的吗?
骆惊影开始探查这个死循环空间的突破口。
白琅怔怔地站在原地。过了很久, 她从这点灵光中回过神,看见一道苍白得透明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是那个白衣男孩儿,他比之前更不真实, 皮肤通透, 伤痕累累。
但是当他伸手触碰白琅的手腕时,白琅感觉到了细腻的温度。
“鉴者,心也。”
她第一次听见那个男孩儿的声音,低哑微弱, 却如惊雷般在心中zhà响。
“善心者,师心不师圣。”
他将白琅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白琅的心跳快得非同一般,她指尖微屈,试探着碰到了坚硬的,带着体温的物事。男孩儿抬头看她,忽然松开手,露出一个微笑,干净得像冬日里雪白的阳光。
白琅一点点将硬物从他心口拔出。
最先露出的是银灰色镜柄,上面有细致古朴的纹路,不是常见的流云纹或者花叶纹,而是jiāo错重叠的文字。这些文字有古有今,有人族的也有异族的,盘踞镜缘,透出历史的厚重感。
镜柄有些敦实,将它完全抽出后就看见了平滑的镜面。镜面是墨蓝色,行权后便如夜空般星星点点地亮起光,映见眼前的一切。
白琅透过镜面,看见空间与空间的断层,如冰川壁立,又像绝岩巉刻。周围有五光十色的流彩淌过,缠绵于每一处,却不留下一丝痕迹,过了许久她才意识到这是时间。她还看见游dàng于天地间的灵明,或是光彩照人,或是黯淡污浊,yin阳升沉,往复不休。
她把心映在镜子上,看见真与虚的一切。
仿佛有千百年那么漫长,男孩儿隐没不见,镜器消散无踪。白琅再抬头观察四周,却发现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从暂停中重新开始了。
擎天心经上出现了新的字迹。
“琅嬛镜?”
“琅嬛镜”是那个男孩儿的器名,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的,这让她有些不安。
“把手给我吧。”骆惊影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白琅将手递给他。
他牵着白琅往前走,到天权所制造的断层处,直接一步踏出。
“这是怎么做到的?”她很少见过有人能够突破天权,而且是如此举重若轻。
“只要你想,当然什么都能做到。”
这就是心镜定心观的力量吗?难怪步留影对他如此忌惮。
骆惊影带着她避开妖兽,以最快速度抵达界门。可这里早已经被暴力破坏,十隼盟派来看守界门的弟子尸横遍野,没有一个活口。
这作风不像浮月孤乡,倒更像是……
“天殊宫。”骆惊影检查了一下尸体,“奇怪,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白琅也查看了一下这些尸体,大多是没有反抗就死了,而且伤口一致。屠杀者应该仅有一人,此人实力超群。从伤痕来看,不是天殊宫三器中的任何一个。
还有一点很诡异,所有死人脸上都挂着恍惚的笑容。
“离这儿最近的界门在哪儿?”白琅问。
“远得很,靠遁术或者御剑至少要十天。”
兽号渐进,呈合围之势。深山中对方有地利,白琅觉得情况不妙,但又隐约感到奇怪。围攻他们的谕主至少有两个,一个能驭使妖兽,另一个能隔断空间,但是这里的屠杀者只有一个,是有人未曾出手吗?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两伙人?
夜幕深深,最后月色也隐入黑雾。
“来了。”骆惊影道。
夜色中有人像猫一样悄声落地,白琅迅速回头,看见尸骸之上出现了一道倩影。
那是个美得分不出年纪的女人,头发很短,鸦黑色,刚刚过耳。她穿一身漆黑劲装,露出纤腰长腿,十指皆为黑红色錾花指套覆盖,腰侧纹了三道猩红爪痕。
白琅还是第一次见天殊宫的女xing魔修。
“嵯峨姬……”骆惊影似乎觉得非常费解,“为什么天殊宫圣妃会在这里?”
哦,忘了姽婳姬,她不能打,存在感太低了……
“我也没料到会在此处碰上大祭司啊。”被称为“嵯峨姬”的女人笑了笑,单手叉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