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我不想让夜行天看见。”
解轻裘一向对这些情感纠葛不感兴趣,但遭不住衣清明这个大嘴巴天天提。
他知道夜行天潜伏煌川道场的时候曾与白琅一同生活十多年,甚至将妙通五行术传授给她。按说天殊宫秘法是不能私传的,但夜行天、衣清明是最后一代修行妙通五行术的弟子,他们的师尊洞yin极尊也不在宫中了,所以当然是想传谁就传谁,现在几位圣尊也不好说什么。
夜行天为三圣尊效力好几千年,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也不曾按照自己意愿做过什么。将白琅抚养长大可以说是为了完成潜伏命令,但教授她魔道真传就明显不是了,这让几位圣尊都有些生疑。
不过洞yin极尊的威望摆在那里,夜行天自己的忠心也摆在那里,最终三圣尊还是没有指责什么,最多有虚极天尊偶尔刁难。
解轻裘心知肚明,虚极天尊偶尔刁难,也并非真的不信任夜行天。他只是从夜行天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想要宣泄某种过去不可挽回的怨愤。
没走多久,机关的声音停下了。
白琅也随之停下步伐。
两边侧门一扇扇打开,每一扇门里面都藏着历代灵虚门掌门zhēn rén的法宝灵yào,看起来金碧辉煌,灵气蓬勃,让人叹为观止。连解轻裘和微生涟都惊叹于灵虚门五千年的积累,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当他们抬头再看时,白琅已经走到了密道的尽头,伸手推开了正中央那扇门。
门内是一间静室。
相比起两侧数不尽的藏宝阁,这间只放了个寒玉座的静室看起来实在寒酸。
太微就在座上倚着,手里拿了本书,是写女鬼和书生的话本册子。他换下了那身繁复华丽的衣服,只着黑白太极道袍,静室里没有灵丹妙yào和真经圣典,只有大堆他以前没来得及看完的小说戏剧。
见白琅把门打开,他只抬眼看了一秒,很快又低下头。
“来了?”
语气和平常一样。
白琅回头看向微生,说道:“给我剑。”
她的声音低得让人听不见,微生涟还是读出她口型才明白这意思。他微微俯身,白琅从他心口取出天下剑。
举世闻名的天下剑,得它者可以得天下的天下剑。
白琅几乎没有注意到它是什么样子,她只觉得手里很烫很烫。
解轻裘察觉到气氛非同一般,没有贸然上前。他看见白琅拿着天下剑,一步步走到太微身边,把他手里的书抽走了。
“师尊,这本我看过了。”她声音颤抖,“结局女鬼被和尚超渡了,书生赶考当官,平步青云。”
太微手中一空,指尖微微收紧。
“哦,知道了。”他淡然道,“这结局也不怎么样,早知道就不看了。”
白琅忽然笑了:“你就算早知道结局,也依然会打开这本书的。”
她忽然俯身拥抱了一下太微——至少从解轻裘这个角度看来是这样,直到他看见地上淅淅沥沥洒落的淡金色血yè。
太微是真仙之躯,凡铁难以伤他,可白琅刺进他胸膛的是天下剑。
解轻裘听见自己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白琅手抖得厉害,天下剑就这样停在太微身体里,有半截在外,刺不进也拔不出。
“怎么这么没用?”太微抱怨了一声,抬手抱住她,猛地将她压向自己。这次白琅清晰地感觉到了剑刃擦过骨骼的触感,她脑子里仿佛有尖锐的鸣叫,周围的一切都离得很远。
“别怕,别怕。”太微轻拍着她的背,生平第一次这么温柔,“很快就过去了。”
好像被天下剑贯穿的人不是他似的。
“你不能哭。”太微轻声告诫,“从今往后都不许再哭了。”
白琅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唯独心脏难以跳动,她用力闭着眼睛,怕一睁开就要落泪。
太微将手覆在她握剑的手上,悄悄给她塞了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白琅不敢低头去看,怕直面他胸口的伤。
太微在她耳边传声道:“大梦是活的,还是个女孩子,名字叫阿芹。不过和人不一样,它少了一魂一魄。为了让它与四相八荒镜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