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压制着。
牵着我离开,又把我推回房间,他才给我关上了房门。
而我依旧脑子转也转不太动,只能傻愣愣地呆在原地,眼看着他离去。
不不,是不是我理解错了。这其实是师父和徒弟之间惯常的打招呼方式?
毕竟我隐世这许久了,是不是没太理解这世道之上新的师徒相处方式?
不不,应该不是。我从前在大悲宫也从未见着如此。
那他这……
我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面颊,仿佛还能感受到他唇边的触感。
柔柔软软的,像极了吃进嘴里的小鱼小虾。
我一夜都没睡着,梦里头尽是烛月凑过来吻我脸颊的画面。
一夜就在这奇奇怪怪的梦中焦躁渡过,可没想到的是,第二日我便发烧了。
咳咳,作为一个仙人,我居然发烧了。
整个脑袋都燥热极了,脸上红晕一片,汗珠层层。
病成这样也真是难得一见了。
我一边洗漱一边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眼见着外头天才蒙蒙亮,我赶紧收拾了东西就溜。
虽然怂了点,但也是我这颗笨脑袋唯一能想出的法子了。
虽然我的脸皮厚过城墙拐角,但还从未处理过类似的事情。
要我面对烛月?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我很不厚道地溜走了。
我能想到的地方就是腊玖家。
她应该不会嫌弃收留我吧?
可我才刚到腊玖yào材铺的附近,就感受到周边的一丝不同寻常。
这才初秋,怎么就……这么多花?
更何况,这花还让我想到了那天的梨花花枝,虽然颜色样子都不尽相同,但总让我有这种诡异的感觉,更是瘆得慌。
光只是花枝也就罢了,偏偏连这天气也都是灰蒙蒙的,仿若整个天都被铺上了一层软绵绵的布料,遮天蔽日的,只差没有黄沙漫天了。
而且,跟诡异的是,我越是往yào材铺走,就越是能感受到周围的生灵声小了许多。
不光是没有虫鸣鸟叫,连潺潺溪水声也小的可怜。
我小心翼翼地穿过这附近的各色花枝,心乱如麻,既不想继续向前,又害怕腊玖出什么事,我来不及救她。
思虑再三,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走着。
可我这悲催的预感总能成真。
脚下一空,我整个人往下一坠。
但我也不傻,手中早已备好了明回针,往旁边猛戳,居然真给我减弱了这往下掉落的速度。
脚尖点地,轻轻落下。
好在我早有准备。
但修仙之人大多会飞,这陷阱只怕是……专为我一人所设。
“是怀平吧?”我叹了口气,朝着空气大喊一声,“我不担心我自己,我只想问问,腊玖现在如何了?你俩毕竟夫妻一场,你莫不是连良心也不要了?”
“她与我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哪里会把她怎么样。”他的声音自我头顶传来,但我依旧无法用神识感受到他的存在。
若不是他把我扔进了阵法,那便是他自己处在某一掩盖气息的阵法或是法器中。
“呵,你这人可真说不准。你害腊玖还少吗?”我出言激他,想探出腊玖此刻情况。
“所以你当如何?你既救不了自己,你也救不了别人。”怀平出言讥讽,倒是一点儿也不像之前受伤了的样子。
也不知这次他到底是靠着什么恢复修为的?怕不是又用了什么残害无辜之人的术法?
我心中一紧:“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术法究竟是跟何人所学?为何每次都如此可怖?”
“……”他并未回我,只是看似随意地招了招手。
两支藤蔓朝我爬来,其中一支上还沾了有丝丝血迹,甚至连几朵未绽开的花蕊上,也有鲜红点点。
虽然还未开花,但我也认出这就是那日见过的梨花花枝。
我一时害怕得紧,蹬着脚就沿着土壁往上跳。
可惜速度慢了些,脚下稍滑,就这么给一支藤蔓给逮住了机会。
我感受到脚腕传来的勒紧痛感,伸手挥了长泪朝它斩去。
可惜这藤蔓显然比那日山洞里的还要可怕,非但没有躲避,反而扑着朝我的长泪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