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不再木讷、淡漠,似乎也不再那么孤独了。
有些人的孤独,是不愿意敞开自己;有些人的孤独,是不懂敞开自己。凌护法像前者,而秦墨无疑是后者。
孤飞燕看着秦墨,心下渐渐欢喜。
秦墨却不知道孤飞燕所想,他犹豫了下,又补充了一句,“拿这画像晒月光并不难,你也可以做。但是,既然一直都是我在做,不如,让我做完吧?”
孤飞燕笑了,她道,“秦墨,从今日起,你若想留,我就赶你走。你若想走,我就不留你。可好?”
秦墨看了她一眼,缓缓转过头去,竟不自觉笑了,他道,“好,我听你的。”
孤飞燕心情大好,亲自替秦墨掖好被子,才离开。
她回到房间里,见君九辰还未回来。她也没有去寻,而是琢磨起小yào鼎来。小yào鼎无缘无故的,至今竟还在罢工。虽然君九辰体内的寒气都被乾冥驱散了,她并不急着用yào王神火,但是,她也不想小yào鼎罢工太久。这可是一个随身的大yào库,更是白衣师父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她和君九辰一致觉得,白衣师父不会平白无故把小yào鼎送给她的。
这个时候,君九辰就在阿泽的房间里。
孤飞燕将阿泽在冰鱼宴上的表现告诉他的时候,他就非常意外了,而那日雪族全族大会上,亲眼看到阿泽身为一国之君的一言一行后,他更加意外。
当然,这意外之余,有欣慰也有心疼。
房间里,阿泽穿着明黄的睡衣,屈膝坐在床榻上。君九辰就坐在他身旁。他们兄弟俩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独处了。
在过去的三年了,阿泽还是太子的时候,君九辰经常这么坐在他塌边,教导他。阿泽乖顺而认真,君九辰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心中。他总希望皇兄能多留一会儿,所以,每次皇兄一说完话,他立马接上,提出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然而,此时,君九辰沉默着,阿泽则低着头,比他更加沉默。
不为别的,只因为君九辰将冰海的真相全都告诉了他。
如果阿泽仍旧是太子,君九辰必定不会说;如果,阿泽登基以来,并没有努力去当一个皇帝,君九辰也必定不会说。毕竟,阿泽还是个孩子。
但是,阿泽已经登基了;
但是,阿泽已经咬着牙,硬生生撑起了那身龙袍,硬生生维护住了君氏的颜面;
但是,阿泽已经不是孩子了!
是他亲手将阿泽送到那个位置上的;是他亲口告诉阿泽,身为君氏之子,就要努力去当一个好皇帝的。
“皇兄,我当一个好皇帝,你当一个好家主,好吗?”
这句话,犹在耳畔。
寂静中,阿泽终于抬起头来,他对上君九辰那双安静深邃的眼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