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里翻找到可换的纱布与yào物。
在卫生间里,他清洗了一条毛巾出来,嘴里叼着毛巾,只这般目光沉静地望向她。
娇娇好像会了意,傅韶这眼神明显是让她过去帮他换yào。
以前他受伤,都是自己给自己上yào,如今她就在自己的面前,不等娇娇走过来前,他伸出手,一把扯在她的腕部,这么一拉,直接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头顶上空好像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娇娇陷在他的怀里,本来想要动一下,被他按着后背按得更紧几分。
傅韶目视着前方,眼眶好像都有些湿。
从小到大,他的父亲就和他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不管遭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不允许哭,哪怕是跌倒了,摔伤了,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那也不允许流一滴眼泪。
更何况,他是他们傅家现在唯一的传人,他的所作所为,就代表着傅家的荣耀。
“能再多给我说说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吗?”
这是他今天提出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要求。
之前的那些国外的过往,其实都是编出来的,娇娇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忽然想起来很久之前,在她醒来后被傅韶发现的那一次,他和她说:“你忘了吗,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是你这一生最爱的男人,我是傅韶。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吗?我们两个人,一起去过很多地方,在圣彼得堡,富士山脚,雅典卫城,越南芽庄,希腊、米兰等地,你和我一起走过许多地方。”
现在想来,这些地方可能也都是傅韶临时编出来的,按照他的xing格,他根本不会带她去那里。
他巴不得把她囚禁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哪里也不能去。
韩娇娇轻轻开口,根据笔记本上的一些故事:“你是我的未婚夫,我曾经最爱的男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校园里面,但其实,你应该早就认识我了。”
“那时候你追求我,每天都送我花,经常到我们的宿舍楼下和我示爱。”
“有一次,你除了送花之外,还在地上用蜡烛摆成一个心形的形状。”
“其实这个方式很老土,但因为是你摆的,所以我很开心。”
韩娇娇说到这里,顿了顿。
他好像听得很入神,搂着她的腰,连腹部的疼痛都因为她好听的说话声音而变得不那么疼了。
娇娇继续:“你的嫉妒心很强,总是觉得围绕在我身边的男人太多,你经常上门去警告他们,连我的大学辅导员你都没有放过。”
“你说这就是爱,这就是可以证明我在你心里地位的一种形式。”
“可能我那时候害怕,怕得不知所措。”
“后来我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话到这里,娇娇又停顿下来。
傅韶微微皱起眉头,低眸,看着她的脸,好像有些不可思议地问:“肇事者抓到了吗?”
凶手?
娇娇的脸上现出一股冷意,尽量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只有在这个时刻,她才能大胆地把那个真相全部告诉他。
“没有啊,肇事者太狡猾了,当然没有被抓到。”
与其说是肇事者,不如说是……娇娇好笑的眼睛望着他,望得傅韶神情一愣,仿佛得知了什么:“说他是肇事者,不如用凶手两个字来概括比较好。”
娇娇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xing感的红唇轻轻一抿,在他的怀里慢慢又靠近几分,直到来到他的耳边,她才笑着说:“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以前最最亲爱的未婚夫,会狠下杀手来亲自开车撞我。”
傅韶的面容一怔。
娇娇没离开他的耳边,唇线一张一合着,又说:“如果这个度在当时没能把控好,会不会那时候我就已经死了呢?”
其实已经死了,这个皮囊下的人,早就不是傅韶之前追求的那一个人,所以他的执念在她看来真的太过可笑。
你爱我吗?
你是真的有觉得我那么重要吗?
真的有一点点反悔的时候吗?
既然重要的话,不会不知道我究竟需要什么,渴望什么。
你所拥有的,所追求的,不过就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