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眼见着自家孙儿面色渐渐沉了下来,老太太见惯了自家老头生气时的样子,哪能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心想。不孝子!生气居然还生到你nǎi□□上了!
于是拎起自己那饱经风霜,上 打发疯厉老头儿,下敲发/情厉小黑,又染灰尘又没有几根完好鸡毛的鸡毛掸子就点头答应了。
姜娆被安排在客厅坐着。
吃着瓜果,看着电视上咿咿呀呀的黄梅戏曲。
帮佣抱一只小黑泰迪给她,告诉她这是nǎinǎi的心头爱,名叫厉小黑,觉得无聊可以和它一同玩耍。
姜娆于是便越发觉得轻松自在了。
然而一同行到二楼那做着极好隔音书房的祖孙二人却没有她这么好的心情了。
马老太太不是很想和他说话。
她知道自己的孙子忙,儿子儿媳走后,厉家与厉氏集团所有的责任就全部被压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他十七岁进了军队历练,不到十八周岁就被叫回到厉家继承家业,军人的血xing与刚xing可能还没学会,但是军痞那一些子恶习,例如威胁人,动不动嗯来嗯去,口称老子的坏习惯被他学了个淋漓尽致。
她看不惯他的这些坏习惯,口中总爱唠叨几句。
老头子在的时候还好,他一年到头还能回来个三次五次。
老头子不在了,他就像是忘了她这个nǎinǎi一样,逢年过节也要在那里说自己忙忙忙,叫都叫不回来,真是不孝!太不孝了!
想到这里,她先从自己的兜中掏出了几粒降血脂的yào吃了下去,这才开口问道:“想跟我单独聊什么?”
厉爵言眸色暗衬,“怎么不去医院接受治疗?”
马老太太白他一眼,“接受什么治疗?哪个老头老太太没个高血压高血脂的?治又治不好,医院那味儿难受的慌,我不去。”
“那体检做了吗?”
“做了做了,我健康着呢。你到底有话说没?没话说我就继续下去跟我的乖孙媳掰扯了。”
厉爵言抿了抿唇。
这要是别人,他想要知道对方身体情况的话,打断那人的腿都得给对方拖到医院去。
可这是他的亲nǎinǎi,他看她吃yào不断,想让她去医院好好接受检查并参与治疗,奈何说了她不听,他看见她这样又老是想说。
所以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躲着不来见她了。
厉爵言只对两个人没辙。
一个是梦中的江糖,一个是现实中的nǎinǎi。
此刻听老太太这么说,他只能将话题转移至正事,“我年纪不小了。”
马老太太点头不断,“二十六了,算虚岁的话就二十七了,二八、二九也就是两年,一晃眼就过去了,所以准确来说,你马上就要奔三了。”
厉爵言:“……”
“您觉得我该要个孩子吗?”
马老太太瞪大了眼,“等等……我给你理理。”
“不说你给老宅那边赔的帮佣数量可能比资本主义国家的首/长都还要多,就连我这边,你都强制塞了两个照顾我老姐妹过来,所以你的孩子要是出生了,往后能轮到我照顾吗?既然轮不到我照顾,你要不要孩子问我干嘛?问你媳fu去啊!”
“你们两个人觉得应该要就要,不想要了就不要。”
纵使早就知道自己这亲nǎinǎi总是不按套路出牌,可厉爵言还是有些无奈了。
他只能将话说清楚,“我想要个孩子。”
事实上他只想要她,奈何梦中的她满身反骨,纵使拼尽全力,也始终要逃离他的身边。
所以他想要借孩子之名,让老太太帮她顺顺气,“您帮帮我,她不愿意要。”
马老太太沉思,“糖糖多大了?”
真实的她多大他并不知道,但是江糖有多大,他却还是知道的。毕竟民政局的手续需要本人手持身份证办理,“二十二。”
马老太太当即举起了自己的 鸡毛掸子,“二十二!你让人二十二的姑娘就给你生孩子?你们男人都是混账东西!知不知道生了孩子后女人有多难恢复?”
厉爵言转头就走。
行至门边,只听身后的老太太声音依旧那么中气十足,“你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