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笑说:“好像是。”
他不疾不徐地跟在昼司身后,鞋子在大理石的地砖上发出不重不轻的回响,墙壁上无数的李奥尼斯先祖家庭成员的照片和绘像漠然地俯视着他们——夜愿不曾、也永远不会出现在里面任何一幅上。
昼司进了书房——他仍然拥有最高类别的权限,不过在断网的情况下只能登入日蚀号的内网。他轻轻敲击了几下,桌子上方接连打开数十个窗口,从公共区域的监控录像到最近半年府上的所有大小日程应有尽有。昼司输入了几个筛查指令,关掉了其中三分之二的内容,然后拉过凳子坐下开始依次查阅。
夜愿看他忙起来了,便轻声退出屋子关上门。他顺着走廊来到昼司原本的卧室——这里应该是有人定时打扫,几乎见不到什么灰尘,大件的家具也都摆在原位。他先是把床尾的脚凳收了起来——主人老嫌这东西摆在通道上十分碍事,然后把扶手椅挪到了窗边的书柜前,再支了一个落地的阅读灯在旁边。随后,夜愿撤掉床上的所有用品,从衣柜里重新抱出新的被罩和床单铺好,再定时了十五分钟的紫外线灯,随即关上门退了出去。
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他又来到尽头拐角处自己原先的卧室——由储物间改造的小房间显然已经多日来没人查看,一股yin冷的霉味,屋顶的角落大概是有些漏雨,黑了一片。他原来最喜欢的窗户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夜愿清了三次抹布才把窗户擦干净。
擦净窗户后,他对屋里其他破落的部件失去了兴趣,只是呆滞地盯着墙角那个似乎在不断扩大的黑色霉斑。
十五分钟过去,室内杀菌结束了,夜愿回到昼司的卧室里。他打开空气对流,chā上放松精神的蒸汽熏香,复又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才满意地叉腰环视了一圈整间屋子。
“主人,怎么样了?”回到书房里时,昼司已靠在椅子里捏着自己鼻梁。
昼司应道:“嗯,之前分析得没错,范修连恩那百分之五全部投进了目前泡沫最大的新能源技术产业,账面价值膨胀了百分之七百,”他一边说,一边打了一个哈欠:“多恩的那百分之十没有任何变动,仍然套在养殖场里。”
夜愿看他一脸困倦的样子,干脆帮他关掉了一众屏幕,问:“主人要不要睡一会儿,卧室我给您整理好了,多恩少爷的话……等下我亲自去见他,问问他……”
昼司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摆手道:“多恩先别管他,关几个小时,晚饭的时候再叫他。”
说罢他便从桌子后方绕了出来,抬腿走回到了自己卧室里——厚重的遮光天鹅绒窗帘已经拉上了,床头的小灯暖黄黄地亮着,空气中飘散着和其他房间都不同的清淡香气,昼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