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这一说呢?要说失礼,也该是通房失礼,哪里有通房丫头陪着去和婆婆请安的道理呢?大宁可没有这样的先例!”
红桃就十分受教的点了点头。
徐晚没有停笔,继续画着,只是眼神中却多了一分对绿衣的赞赏。
晴娘身边需要的是绿衣这样能拎得清的人,而不是碧桃那样和稀泥的人。
绿衣仔细的打量着徐晚的神色,一颗吊起来的心才慢慢的放回了原处,她这阵子一直在琢磨一向受宠的碧桃怎么会突然被嫌弃了,夺了权利不说,小姐还对她不闻不问的,对外只说她在生病,燕窝人参什么上好的补yào也不拘她用,但是对她就是淡淡的,没有以前那样的亲昵。
谁都看得出来亲疏远近。
反倒是和她们这几个不受宠爱的丫鬟们有说有笑的,就比如坐在这里画花样子的事情,从前都只有碧桃的份,哪里会轮得到她们呢?碧桃是家生子,老子娘也在唐府里当差,她老子娘又会做事,碧桃又机灵,嘴巴会讲话,所以就博得了夫人的好感,她又恰好和小姐同岁,两个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分自然与旁人不同。
她从来没想去和碧桃比,但是小姐这次却这样对碧桃,就由不得她不深思。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费了很大的心思,又使了些银子,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她才隐约能揣摩到徐晚的一点心思。
所以她今天才敢来讲这样一番话。
她只是在赌自己的前程——赌对了!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宋临春就派了他的贴身小厮房跃过来,房跃在徐晚跟前行了个礼,把来意说了,就站在一边,姿态摆的很端正,进退有礼的模样仍徐晚多看了他一眼。
“你说大爷在书房等我?”徐晚淡淡的问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疑惑:“那大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是今天才到家的吗?从五台山道这里也得几天的车马路程,你们是什么时候从那里走的?又是什么时辰回去?”
“回大少nǎinǎi的话,我们昨日就大家了,只是大爷舟车劳顿的,就没有过来这里,直接在屋里歇下了!”房跃的姿态很恭敬,说起话来也井井有条:“还请nǎinǎi不要见怪!”
“大爷可去给母亲请过安了?”徐晚问。
“一回来就去给太夫人请了安,然后就又去了太太那里。”
话里话外透着一种宋临春很忙的意思。
徐晚就抿着唇呢喃道:“既然大爷昨天就回来了,我这里却什么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服侍母亲就寝,母亲也半个字也没有提……”垂着头,目光却一直落在房跃的身上。
房跃的神色不变,只是道:“所以今个儿一早,大爷就让我来请nǎinǎi过去!”
徐晚笑着客套了几句,让绿衣赏了他东西,红桃服侍着徐晚去更了衣,重新梳了装,往书房去了。
还未见到宋临春,就有一个年纪大约二十三四模样的女人迎了出来,她身上穿着孔雀蓝云缎嵌金丝长褙子,越发衬得肤如凝脂,白的发亮,让人为之一凝,她望着徐晚,拿了一方帕子捂着子笑了起来:“nǎinǎi来了!”
既没有行礼,也没有问安。
好像只是在对宋临春说,有人来拜见了一样。
然后书房里就传来了宋临春的声音:“让她进来!”
语气并不友善,还夹在着一丝怒气的模样。
银翘就笑了的有些幸灾乐祸了,看着徐晚,洋洋得意的睡到:“nǎinǎi快进去吧!仔细爷等急了心里窝火!”
徐晚也含笑望着她,点了点头:“难怪银翘深得太太的喜欢,专看这幅伺候人的本事,就是我做不到的!”
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银翘愣了许久,半响才明白过来徐晚这是在嘲笑她是个丫鬟,只会做些服侍人的事情!
她恨恨的拧了拧帕子,心中暗暗想到,看你待一会儿还能不能笑得出来,任你是明媒正娶的嫡妻又怎样,任你是唐家的小姐又怎么样,只要有太太抬举我,你就什么都不是!
第220章 雨送黄昏花易落(十)
宋临春坐在酸枝木雕如意云纹软椅上,面前的黄花梨灵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