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早上好。”
“主人,中午好。”
“主人,晚上好。”
来来去去这三句。
裴鸾:“……”
这绝bi是一只蠢笨的鹦鹉。
听到鹦鹉说话的乔衡适时地出声:“这是洛施养的鹦鹉,没什么灵xing,教了很久,也没学会几句,渐渐地,她就懒得教了。”
没什么灵xing的鹦鹉自鸣不平:“主人今天真美,美美美。”
乔衡:“……”
裴鸾:“……”
他瞬间喜欢了这小东西,想着教它几句话。他拎着鸟笼在别墅里乱逛,口中无数次重复一句:“乔洛施,嫁给我。”
但很可惜,鹦鹉一直没学会。
裴鸾说累了,就寻了一处yin凉地歇息。他把鸟笼挂在树杈上,随手折了根杨柳枝在手里绕着。他身长玉立,心情愉悦,薄唇微勾着笑,眉目间,都是倜傥的风流。
裴苑远远看着,心里刀割似的疼。想也知道,他的好心情是因为谁。而且,他还教了鹦鹉那句话。她简直要妒忌坏了。
“鸾儿——”
她轻喊一声,走上前,竭力装着知心姐姐的模样:“你真的想娶乔洛施?那女人根本就是为钱嫁给你。”
三亿的彩礼,两处滨水湾价值千万的别墅,还要成为裴氏医yào旗下公司的合作方。
这胃口岂止是一个“贪”字了得?
裴鸾也知道乔家人贪,但那些钱也不放在心上。他太有钱了,裴家亦然,所以,那钱真就是个苍白的数字,都不能让他心脏多跳一下。
“三姐有意见的话,就去跟爸妈说。”
他面色冷淡,揪着柳枝上的叶子,语气陡然犀利起来:“不过,爸妈都没意见,你那些意见还是别说的好。”
她也不敢说。
裴家上下从裴鸾成年就开始cāo心他的婚事,好不容易有了他想娶的姑娘,自然是双手赞成。所谓爱屋及乌,娶洛施的那点钱委实算不得什么。
裴苑妒忌的心里苦,面上笑:“鸾儿,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那女孩不适合你。”
柔弱怯懦的女人,除了美,一无是处。
“你也说了,是你觉得!”
裴鸾拧眉寒了脸:“你又不是我,就别觉得了。”
裴苑还在强撑:“我是你姐,我是为你好。”
“真为我好,就闭嘴离我远远的。”
他说到这里,没了谈话的兴趣,转向鹦鹉,拿着柳枝儿在它面前摆动:“宝贝儿,我的小乖乖,我的心肝儿。你说句话啊!”
他宁愿跟一只鸟说话,也不想跟她多费唇舌。
裴苑握着拳头,指甲戳着肉,疼的她白了脸。他们曾经那么姐弟情深,他崇拜她、依恋她,还豪言壮语要娶她啊……
她哪里做错了?
竟让他厌恶至此?
难道是那些事……
“鸾儿,别跟姐姐置气。”
裴苑思索一番后,觉得当务之急是修补姐弟情深:“我听说周猛那小子伤了你?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裴鸾不耐烦:“你真关心就去问医生,我不是医生的复读机。”
裴苑又尴尬又气闷,讨好了半天,他是软硬不吃了。她咬牙,脸上布满寒霜,一双眸子凌厉割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为所yu为了?”
她说着,扬手一巴掌。
裴鸾伸手挡住,面色冷峻:“你是疯了吗?为所yu为的人是你吧?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捏搓的孩子?”
他长大了,早就长大了,一直忍让她,但不代表她可以放肆!
放肆的裴苑冷笑:“你终于要撕开好弟弟的外衣了。”
“是你撕开的!”
裴鸾松开她的手,后退两步,从裤袋里拿出锦帕去擦手。他当她是病菌,是变态,不,她确实是变态,天生的反社会人格。她曾在他三岁时,把他推入冰冷的河水里。曾在他五岁时,把蛇放进他被子里。她当着他的面虐杀动物,甚至在父母的水杯里放安眠yào。她擅长说谎、掩饰,没人信他,为了保护家人,他只能活成她想要的样子。乖巧、听话、唯唯诺诺、崇拜她、依恋她。
可到此为止了。
他已经有能力保护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