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嘉诺从一开始总是躲着她们兄妹,再到如今放任她们在身边转悠。
赵宝君家常有什么新鲜的吃食都会拿一份,给麦嘉诺家。而同样,麦嘉诺她们有了好东西,也从不忘了赵宝君她们。
于是两家如今来往的极是亲近。
施雯也特别喜欢宝君和宝杨这一对小兄妹,先不说她们俩绝对是,除了她家儿子以外,在厂里是长得最好看的孩子。白白净净,看上去就舒服。
而且,她觉得她家嘉诺自从和小兄妹俩一起玩了之后,身上终于多了几分烟火气,不再是以前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样子,至少他常常被赵宝君气得在那直跳脚。每回宝君他们离开后,嘉诺虽然总是嘴里嫌弃着这个小丫头笨死了,但一看到人,又忍不住拉着人家孩子补课。
只是这平静的日子还没过多久,有一日,厂里的几人突然就跑到赵启明家里喊道:“赵启明,你快出来!”
赵启明急匆匆地,放下碗筷问道:“怎么了?出啥事了?”
外面的几人神色焦急地说:“快!不知道外面的那群戴红袖章的人,怎么突然跑到你大哥家里面去了闹了。”
除了赵启明之外,屋里的几人听到这话心里都咯噔一声。
赵宝君心道坏了,如今机械厂家属区的气氛也不像起初那么好。他们家的成分不是农民就是工人,但唯一有问题的就是她nǎi。
要知道,她爷爷当初把家里的家当败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她nǎinǎi娘家那边心疼这么一个出嫁的闺女,于是,又把她典当了的五十多亩田又赎了回来给她nǎi,谁知道就是那五十多亩田买出了问题。这田刚到手h市就解放了,于是这娘家好心赎回来的田不仅被打土豪分田地给分了,也害得她nǎi的成分成了富农。
如今当个富农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那可是要被□□的坏分子。
赵宝君头皮有些发麻,没想到怎么就闹到她们家这来了,究竟哪个王八羔子给找的麻烦。她可不信没人说,那些带着红袖章的人能知道她家的这点子破事。
这事情也不是人人都知道,她nǎi又不是什么名人!
一家四口急匆匆地跑到赵启德家。
朱氏正chā着腰站在门口,颇有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她对着屋外聚集的那二三十个戴红袖章的人,大声吼着:“我女儿十二岁的时候,就被我送出去保卫国家打仗去了。我女婿也是保家卫国的军人!我大孙子三年前也被我送出去为家抛头颅洒人血了。”
她红着眼哽咽地说道:“你们凭什么说我是落后分子?就因为我没把我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送去参军吗?”
“可是我这个大儿子是个傻的呀!你们别看他看上去是个明白人,但是他只会说我妈说、我妈说,不是个傻子是什么?”
周围还有认识的围观群中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是这么一回事,众人点点头。
她继续说:“这二儿子就更不用说了。是个我这当亲娘的都不愿见到的蠢货!”
“这三个儿子中,也就只有我家老三有点脑子。可是他有毛病啊!”
就连看热闹的人,也有人忍不住问:“这是有什么毛病啊?”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不会是老太太临时胡诌的吧?
朱氏捂着脸哭着说:“他有中二病啊!他比他闺女还能折腾人啊。”
这话说出来,让那些被赵宝君祸害过的人家背后顿时一寒。
朱氏总结道:“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你们大家说说,我怎么敢把这三个猪队友送到作战最前线去?这是打敌人呢,还是过去拖后腿祸害我们自己人?”
“于是我说,既然你们三个没福气当军人,那就留在生产线的第一线,为我们国家的经济建设添砖加瓦吧。”
“哪怕你们三个是螺丝钉呢,也得是能为国家做贡献的小钉子!”
“好!”
“好!”
周围bào发出了一片掌声和较好之声。
“而且我们敬爱的人民领袖□□说过:有错就改,且知错能改的就是好同志。”朱氏填了一下嘴唇觉得有些渴了,可惜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