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再给藏地凤浪,记上一笔。
北界之北,北凉城中。
大殿之上,剑拔弩张。
凤惊羽一双金色中跳跃着火苗的眸子,恶狠狠地瞪着坐在王位上的真王晏怀臻,周身燃烧着火焰,仿佛下一秒钟就要
暴起,夺了那王位之人的xing命。
而凤惊羽的周身,则是围了一圈修士,他们各自用法宝对着凤惊羽,只要他一动弹,这些人便会立刻将其拿下。
晏怀臻容貌秀丽而端正,此时他端坐在叠着兽皮的王位上,手中执着夜光酒杯,轻轻啜饮口,气度非凡,悠然淡定
地说道:“西凰何必这般大的火气,若是本王招待不周,西凰说出来便是,本王定是责罚那侍仆,给西凰出气。
凤惊羽顿时冷笑一声,道:"晏怀臻,你少在本呈面前装什么白莲花,陵赤骨呢?之前我与你说的事情,你该不会是忘
在脑后了吧?
晏怀臻笑了笑,道:“不是说,我替陵将军还魂,需得三五个月的时间,如今才不过是两个月而已,西凰怎地这般就等
不及了?
凤惊羽沉眸道:“本皇如今后悔了,决定要见他一面,谁知道你将他带走,会对他做些什么龌龊之事!
西凰这话可就不对了。"晏怀臻道:ˉ陵赤骨乃是我晏怀臻的人,我与他早已有了肌肤之亲,道侣之实,我感激西凰将
他聚魂大半,又带回北界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对他做什么龌龊之事?还是西凰口中的龌龊之事,意味着…那种事情呢?不
过西凰大可放心,本王对着一个呆子,可是没什么兴趣。”
凤惊羽气得一口火就喷了岀来,哇哇叫着便要冲上去揍晏怀臻通,纵然杀不了他,打他那张一看就让人想殴打的脸
一顿,那也是极好的。
宫中的护卫,虽修为不低,但在凤惊羽面前,倒是都成了摆设。
凤惊羽一袖子扇下去,便是朝后倒了一大片。
忽而一瞬,凤惊羽已经行至晏怀臻面前,一只手捏住了他纤细脆弱的脖孑。
晏怀臻:“…
你让陵赤骨还魂,我替你守北凉城百年。?凤惊羽眯着凤眸,咬着牙说道:“这是你我之前早已做好的约定,你若是敢
暗中做什么手脚,我凤惊羽就算是死,也要让你尝尝挫骨扬灰之痛!”
晏怀臻人前总是一副淡定如仙的模样,但任凭谁被掐了脖子,都再也维持不了之前的模样。
他面色虚白,冷汗都出了一层,艰难地挤出个笑容,道:“西凰息怒,陵赤骨的魂识只差一点就能悉数回归了,最多只需得三日而已,到时候:你定是能见到一个完整的他,我向您保证。”
三天,只有三天而已了。
“三日,我只给你三日,若是三日之后,我再见不到陵赤骨,我便一口火,将你这北凉王府给烧成灰烬!凤惊羽bi仄地瞪了快要晕过去的晏怀臻片刻,方才重重地将他往后面一推,松开了手。晏怀臻捂着脖子痛苦地咳嗽着,周围的侍卫连忙上前去嘘寒问暖。留下一句警告之言,凤惊羽便拂袖离开。
他走在北凉皇宫西风飒踏的道上;心中一片无法言语的悲凉,脸上是连他自己都道不尽的嘲讽。
陵赤骨,你到底是有多盲眼盲心:竟是为了这么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这yin险狡诈表里不一的混账东西,带着整个陵家都在权谋斗争之中翻覆,连你自己,都落得个行户走肉的结局。
若非是因为行至最后,他才恍然发现陵赤骨最重要的魂识竟是被晏不臻藏起,他此生此世,都不可能再踏足这北方界哪怕一步!
他曾万里追着陵赤骨,一同来到无山无水的北疆大漠,感受这里的狂风暴雪,吹着这里的粗粝风沙,在这等穷凶极恶的环境之中,生活长达数十年之久,可他最后得到了什么?
他得到的是一个已经连人都认不清的陵赤骨,他得到的是将好容易集齐大半魂魄的陵赤骨,再亲手送回他最讨厌的那人手中,然后任凭那人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肆意侮辱,甚至还与那人定下了什么狗屁的守北凉百年的契约。
凤惊羽只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在堵着,那是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