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失去理智了,差点把军队拉出去挖地三尺找人。
我那时候九岁,我哥也就十二岁吧,警方判断生存希望渺茫,一直催促我妈联系对方和解。
我妈当时接电话手都是抖的,但她依然表现的很冷静,也给对方开出了很丰厚的条件。
可惜对方早就豁出命去了,只想报复我妈,根本没给自己留后路。
可能他也知道,哪怕暂时得到了钱,等放人之后,警察也不会放过他的。
当时其实闹的声势很大,整个都乱了套了,警察那里也是出一个方案否决一个方案,因为碍于我爸的身份,他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基本也处于濒临崩溃的边缘。
后来为了不引起百姓惶恐,这件事封锁在了内部,只有少数人知道确切的情况。
对方恐吓过我妈后,就再也不联系了,警方追踪号码,在一个老旧的小旅馆里,发现了那人上吊的尸体。
我哥的消息彻底断了,一切又要开始重新调查。
又过了三天,警方这边一无所获,我妈我爸其实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因为这个人既然决定自杀,那就说明在他心里已经认定自己报复了我妈。
可是三天之后的那个下午,我哥却自己回来了。”
季悠错愕的低喃:“回...回来了?”
虽然知道现在祁衍好好的,但她还是跟着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出大事。
祁彧苦笑:“他身上有不少擦伤,衣服也不那么整洁了,而且三天没洗澡,身上灰突突的。
不过他的情绪很稳定,说话也极其有条理,就好像他刚放学回来,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我当时扑上去抱着他,他还嫌弃的把我推开,说自己身上都快馊了,要去洗澡。
梳洗过后,他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除了饿瘦一点,好像没别的变化。
警察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找到了绑匪藏身的地方,两个成年的职业绑匪,挂在内网上的在逃人员,全死了。”
季悠情不自禁的一抖,突然觉得公寓里暖气的效力没有那么强大了,一股凉意好像穿透了她厚厚的毛衣,直达脊骨。
她咽了咽口水,竟然觉得嗓子有点沙哑,仿佛自己在听一个杜撰的故事一样。
“全...死了?”
祁彧点点头:“一个特别荒的溶洞,黑漆漆的,方圆几里都没什么村落,除了现场有很多打斗痕迹外,地上有烧焦的木柴和丢弃在一边的面包包装袋。
问我哥怎么逃出来的,我哥就说一醒过来两个人就死在地上,他就跑出来了,还吃了他们剩在那里的面包。
可是警察仔细检查了溶洞好久,也没发现有第四个人的dna。
后续只能定xing为,因为哪里是没开发过的深山,里面可能有黑熊之类的猛兽,那个溶洞应该是某个动物的家,两个绑匪是被猛兽弄死的,而我哥因为昏迷,逃过了一劫。”
季悠抿了一口水,努力镇定道:“那祁衍哥真的福大命大。”
祁彧一挑眉,起身拉开椅子,坐在季悠身边。
“那两个绑匪,一个窒息而死,脖子上还留着麻绳的勒痕,一个被匕首刺进胸口,匕首上只有另一个绑匪的指纹,哪个猛兽这么牛bi。”
季悠蹙眉:“那是两个人互相残杀?”
祁彧若有所思:“嗯,也有这种说法,反正死了都死了,他们都是被人雇佣的职业绑匪,后来也就没再仔细调查。”
季悠软软道:“大概是分赃不均吧,我以前听爸爸说过好几种类似的案例,匪徒之间内斗最后警方不费吹灰之力一举全歼。”
祁彧道:“但是我那个老师认为,是我哥把他们俩解决掉的,而且他很坚定。”
季悠的手微微一抖:“不...不可能吧?”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把两个成年绑匪弄死?
“可能到底怎么回事,只有我哥自己知道。”祁彧耸了耸肩。
季悠用手心捂着祁彧的手掌:“但还好现在都没事了。”
祁彧一笑,察觉到季悠担忧的目光,他不自在的把手抽了回来。
“反正我家就是乱七八糟的,四个人拧在一起,越是别扭越是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