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局经过反复斟酌选定的规格,如果换成1500,那么不等设备投产,就已经落后了,这样的引进对于我们来说毫无必要。”
“那就是了,你又想要现代化,又想不出钱,有这么好的事情吗?”郑传凯又找回了底气,开始反攻。
郝亚威道:“谈判的事情,冶金局可以再派人下来,协助你们和日方讨论。你们也可以再联系一下其他的供应商,看看能不能找到更低的价格。压缩预算是整个国家的统一安排,今年整个经济工作的重点就是关停并转一批投资大、见效慢的项目。如果南钢的1780轧机预算不能压缩下来,那么就只能采取另一套方案。”
“什么方案?”郑传凯问道。
“缓建。”郝亚威道,“推迟两年时间,等国家的经济状况好转了,再重新上马。”
“这个恐怕不合适吧?”冶金厅长乔子远发话了,他没有直接和郝亚威沟通,而是看着坐在郝亚威身边的国家经委冶金局副局长罗翔飞,说道:“老罗,我记得你上次来的时候,跟我们说过,热轧机的上马是刻不容缓的。我还记得你说过,咱们国家一年光进口钢材,就要花费三四十亿美元,合着一天就是上千万美元的支出。如果因为少了4000万美元,就让项目推迟两年投产,这笔账怎么算都不合算吧?”
听到乔子远的话,郝亚威当时就想反驳,罗翔飞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微笑着对众人说道:
“刚才乔厅长说的情况,是事实。咱们国家的钢铁生产技术严重落后,用中央领导的话说,叫钢不成材,材不合用,每年都要花费大量宝贵的外汇从国外进口钢材。正因为如此,国家才下决心引进一批钢铁项目,其中也包括了咱们南钢的1780热轧机项目,这个决心是不容置疑的。
但是,大家也清楚,咱们国家现在面临着巨大的经济困难,前几年铺的摊子过大,资金严重短缺。如果不能有效地压缩投资规模,那么人民的生活都会受到影响,后续的建设也无法得到保障。
在这种情况下,国家果断下马了一大批项目,包括前面郝处长说到的浦江钢铁厂,为此我们还承担了向外方的巨额违约赔偿。南钢是国家经委重点保障的项目,经委方面也是希望这个项目能够按时投产,缓解国家的外汇紧张形势。但是,原有的预算肯定是不能保证的,压缩4000万,是郝处长他们经过认真计算的结果,国家只有这么多钱,你们不压,别的项目就要下马,这一点我想大家也是能够理解的。
那么,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挖掘潜力,争取把引进设备的资金再压缩4000万下来;二是暂缓这个项目,等待国家经济状况好转后,再重新启动。在两个选择之外,没有第三条路,大家不必再在第三条路上浪费时间了。”
罗翔飞的语气十分平和,但话里的坚定意味,丝毫不比刚才郝亚威要弱。他是以冶金局领导的身份下到南江省来的,他的话基本上就代表着冶金局的最终意见,由不得乔子远等人怀疑。
“这可真的很难办啊。”乔子远挠着头皮说道,同时把目光投向了冶金厅的副总工程师陆剑勇,“小陆,你是一直和外商谈判的,你说说看,有没有什么余地?”
陆剑勇扶了扶近视眼镜,讷讷地发言了:“罗局长,乔厅长,其实我们在谈判的过程中,也了解过其他几家rb厂商的报价,三立制钢厂的价格,应当算是最低的了,我们即使再找其他家谈判,恐怕也很难把价钱压下来。如果冶金局方面一定要我们压价钱,那么我想只能从设备上着眼了。
主轧线部分肯定是不能削减的,精整设备这方面,我们原来计划引进的是三条横剪切机组,分为薄板、中板和厚板,如果先只引进两条,把厚板线留到以后再引进,可以减少1200万美元左右。辅助设备的水处理、实验室、维修车间等部分,实在不行也可以先取消,用南钢现有的设施来顶替……”
“实验室怎么能取消?”罗翔飞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南钢现有的实验室设备陈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