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人的水平,那是很难很难的,三五十年之内,中国肯定没有这样的机会,也许再过100年,中国勉强能够与国外相提并论吧?
这种认识,在当年的领导干部中间是极其普遍的。他们在各种会议上要大谈民族自信,但内心却充满了无奈。冯啸辰直接问孟凡泽是不是有这样的想法,让他如何回答呢?说自己相信中国企业能够很快赶上外国,颇有些违心;说自己的确对中国企业没有信心,又不合适。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苦笑了。
冯啸辰知道孟凡泽的苦衷,也不紧bi,而是说道:“老同志,我可以拍着胸脯跟你说,我坚信我们在30年之内就能够赶上并超过美国、德国,把那么什么be、迪马洛之类的企业都压迫得无法生存。不过,目前我们还需要保持低调,利用对方对我们缺乏戒心的这个有利条件,从他们手里尽可能多地获得我们急需的技术。就像咱们刚才说的高锰钢铸造难题,如果能够得到迪马洛的指导,我们只需要半年或者一年的时间,就可以攻克,为什么要等待三五年呢?”
“有点道理。”孟凡泽被冯啸辰说动了,他点点头道,“还有呢,你还有什么想法,不妨一起说出来,让我这个老头子开开眼界,嗯,我去拿张纸来,记录一下。”
孟凡泽起身去找王亚茹要纸笔,冯啸辰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大钟,不由失声喊道:“哎呀,不好,时间过了!”
没等孟凡泽拿着纸笔回来,冯啸辰已经飞快地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向着资料室外面跑去了。
“喂喂,小伙子,你跑啥,咱们还没聊完呢!”孟凡泽着急地叫道。
“老同志,我来不及了,末班车快开过去了,我们改天再聊吧!”冯啸辰撂下一句话,人影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十八章 部长气得住院了(为盟主柳影2012加更)
冯啸辰跑得这么快,可真不是为了放孟凡泽的鸽子,而是真的担心末班公jiāo车开走,他可就抓瞎了。那年头,街上也找不着出租车,煤炭研究所周围也找不着一个旅店可住。再说,就算有旅店,住店也是需要介绍信啥的,冯啸辰上哪开去?万一没赶上车,他就只能迈着两条腿走上好几公里去赶别的车了,那可是极端悲催的事情。
当然,孟凡泽那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也让冯啸辰有几分害怕。自己刚才那一会说的话有些过多了,万一对方不能接受,把这些话向冶金局那边一报告,说他妖言惑众,可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既然有个赶末班车的借口,他又何不借机遁走呢?
“这个小年轻,莽莽撞撞的,像个什么样子!”
孟凡泽拿着纸笔站在资料室中间,极其恼火地骂道。冯啸辰说的东西,刚刚让他听上了瘾,正想多听几句,冯啸辰却来了个不辞而别,这能不让他生气吗?他心说,你赶个什么末班车啊,一会我安排个小车送你一趟不就得了?
王亚茹凑上前来,见部长一脸怒气的样子,连忙劝解道:“孟部长,您别跟这种小愣头青一般见识,现在有些小年轻,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
“没错,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孟凡泽对王亚茹的评价颇为认同。事实上,孟凡泽说话的意思与王亚茹完全是两码事。孟凡泽是因为过于欣赏冯啸辰,才对他逃跑觉得恼火,所谓骂,其实是一种欣赏的表现;而王亚茹却是以为冯啸辰得罪了部长,正在心里给冯啸辰记着黑账本。
“这小年轻是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孟凡泽向王亚茹问道。
果然要秋后算账了,幸好我有所准备,王亚茹心中暗想,她恭恭敬敬地答道:“他是经委冶金局的,叫冯啸辰,您看,这是经委那边开来的介绍信。哼,早知道他是这么一个家伙,我就不该让他进来看资料。”
“对,不该!”孟凡泽道,他现在的感觉,纯粹就像一个小孩子被人抢起了心爱的玩具,满心都是沮丧,他对王亚茹说:“你记一下,明天如果他还要查资料……”
“我马上把他赶走。”王亚茹抢答道。
“什么赶走!”孟凡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