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吧。”祁瑞仓也无语了,搁在从前,他也会像陈纻一样发牢sāo,可干了两年的招商工作,他知道在酒桌上谈正事是中国特色,如果是在榆北,没准还会更典型。不过,其实西方社会也流行各种应酬,在酒会上谈生意并不奇怪,区别只在于人家的酒会喝的是红酒,宾客们都是穿着礼服,看起来人模狗样,甚有叉格。而刚才这个酒宴上,大家喝的五粮yè,服装更是五花八门,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土腥气。
“这就是时代特色吧,可能也是中国特色。”冯啸辰回答了陈纻的疑问,他说:“中国传统上就是一个人情社会,几千年的传统,不是那么容易破除的。此外,我们现在正处在一个制度变迁的时代,原来的计划经济体制取消了,而新的市场经济体制还在培育之中,各种事情不可能那么规范。我们不能等到一切制度都完备了才来搞建设,现在只能是顺应社会。你看你这位祁师兄,现在不也变得很社会了吗?”
“没错,我现在就是一个社会人了。”祁瑞仓笑呵呵地自承道,他是一个受过西方教育的人,原来满心想着要把西方的那一套制度推广到中国来,但接触了实际之后,他就不再那么天真了。正如冯啸辰说,他不能等到制度完备了才做事情。
陈纻脸色有些白,怯怯地说:“冯总,祁师兄,你们的意思不会是说我以后也要变成这个样子吧?啊,不不,我的意思是说,我是不是也需要经常和别人一起喝酒啊?”
冯啸辰看了看祁瑞仓,然后对陈纻说:“陈博士,你觉得你能够变成这个样子吗?”
“我估计够呛……”陈纻心虚地说。
“既然做不到,那就不用做呗。”冯啸辰说。
陈纻说:“可是,你们不是说在中国要办成事情,就必须这样做吗?”
冯啸辰说:“这还不简单,如果你不擅长与人jiāo际,可以聘一个职业经理人,负责企业的外部事务,你自己专心搞技术就可以了。”
“对呀!”陈纻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说:“我倒是糊涂了,这一套我不擅长,可以找个擅长的人来做啊。对了,冯总,祁师兄,你们有没有合适的职业经理人可以给我介绍一下,我对国内的情况不了解,仓促之间要想找个合适的人,也不容易呢。”
冯啸辰一指祁瑞仓,说:“这事可不归我管了,你找老祁去,这是他们榆北招商局的事情,总不能事事都推到我头上吧?”
祁瑞仓叹了口气,向冯啸辰说:“老幺,你看到了吧,我现在成天就忙活这些事情。其实,集装箱厂的领导班子配备问题,我们在招商局已经讨论过很多回了。陈纻不擅长经营,我们准备安排他担任厂子的副厂长兼总工程师,主要负责技术问题。至于厂长和业务副厂长,我们也都有人选了。未来这家厂子办起来,我们还少不得要cāo心的。”
“这可真是太麻烦祁师兄了,对了,还有太麻烦冯总了。”陈纻感慨万千。不做实际工作,他是想不到办一家企业有这么多麻烦事的,他原来只是看在祁瑞仓的面子上,答应到榆北去创业。现在看起来,他的创业要想成功,还真离不开招商局。别看这些官员平日里吃吃喝喝,好像尸位素餐的样子,其实他们还是非常有经验、有能力的,而这些经验和能力,恰恰是陈纻缺少的。
三个人正聊着,蒙洋从一旁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冯啸辰的工作电话,走上前低声对冯啸辰说:“冯总,屈主任找你。”
“哦?”冯啸辰心里咯噔一下,他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10点多钟了,屈建中这个时候找他,会是什么事情呢?
心里带着疑惑,冯啸辰接过了电话,他朝旁边走了两步,把电话搁到耳边,刚刚喊了声“屈主任”,就听电话里屈建中用沉稳的语气问道:“小冯,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刚刚和这次去慕尼黑参展的各企业的领导一起吃了个便饭,他们的人刚走,我还在饭店门口。”冯啸辰报告道。
“那你马上到我这里来。”屈建中说。
冯啸辰吃了一惊,问道:“去您那里?您还在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