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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白完全不知道此刻谢随脑子里轰隆隆驶过了多少艘豪华巨轮。
她睡到床的内侧,自然而然为他让出了外侧的位置。
谢随坐在床畔,背影略显沉重。
寂白偏头往他,柔声问:“怎么了?”
“没事。”
没事,他忍忍就好了。
他们终究什么都做不成。
关了灯,寂白很自然地就从后面抱住了谢随,蜷在他的身边安安稳稳地睡觉。
这种感觉是很熟悉的,上一世寂白就爱这样从后面抱着他睡,就算什么都不做,但那种温暖而充实的感觉,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黑暗中,谢随忽然开口:“小白,我们还是像家人一样。”
“嗯。”
“你可以叫我一声哥哥。”
十秒钟后,寂白踹了他一脚,把他踹下床。
“喂!”
他狼狈地站起来,花裤衩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黑暗中居然还反夜光。
“你当哥哥当上瘾了么,我从来没见过能抱在一起睡的兄妹。”寂白翻个身,撇嘴说:“你太虚伪了。”
“……”
谢随气呼呼地抱着毯子去沙发上睡,寂白也没有拦他,这臭脾气,也是没谁了。
夜里雷电jiāo加,两个人似乎都没有睡着,谢随抱着手臂躺在狭窄的沙发上,翻来覆去,没有睡意。
良久,女孩闷声问:“谢随,你睡着了吗。”
谢随用鼻息发出一声低醇的“嗯”。
“谢随,你买短裤为啥买带荧光的?”
“我他妈怎么知道…”
买的时候是白天,他怎么知道这短裤这么sāo。
于是女孩得出结论:“看吧,你连内裤都不会买。”
“想说什么?”
寂白面不改色地说:“没有小白,你的荧光内裤穿给谁看。”
“……”
“没有小白,你的生活会幸福吗?”
谢随枕着手臂,望着天花板,默不作声。
诚然不会,但…
“我幸福与否不重要,我要你幸福。”
“你说的是…哪个xing福?”
“少跟老子开黄腔。”谢随凶巴巴地说:“姑娘家,学这么坏,怎么嫁得出去。”
他倒是真的cāo持起兄长的调子,教训起她来了。
“那我真的嫁不出去,你娶么?”
她似乎没睡意,cāo着淡淡的调子,要与他秉烛夜话,谈谈心。
谢随说:“你不会嫁不出去。”
她这么这么好,会有大把的男人愿意娶她进门,金屋藏娇,一辈子呵护疼惜。
寂白反问:“傻瓜,你会娶一个心里永远装着其他男人的女人为妻么?”
黑暗中,谢随缓缓睁眼。
无可否认,他那颗蠢蠢yu动的少男心,又被撩到了。
因为她说永远。
永远有多远,时间尽头,沧海变桑田…都没有到永远。
只有爱可以永远。
他温柔地说:“小白,睡吧。”
寂白轻轻地叹了声:“谢随,我睡不着,有点害怕。”
谢随枕着手臂,闭着眼睛说:“老子在这里,你怕什么。”
“你看厕所门那里是不是有个鬼?”
“……”
谢随终于又重新回到床上,声音带了些倦意:“行了,快睡,明天不是要开始军训了。”
“嗯。”
寂白依恋地抱住了他,这次是从正面抱着,乖乖地贴进了他的怀里。
谢随听着女孩的呼吸声渐渐匀净了,他才伸手扣住她的背,宛如摸猫咪一样,轻轻地抚着。
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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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寂白被手机设置的闹钟吵醒了,她将脑袋钻进被窝里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被窝里有谢随的味道,她深深地呼吸,脑袋埋进松软的枕头里滚了滚。
摸到身边的空dàngdàng,她恍然坐起身,才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谢随已经离开了。
寂白心说这家伙真的是起得比鸡还早,应该是天还没亮就出门了吧,今天是寂白军训的第一天,都没他这么积极呢。
谢随挣钱的热情可比他学习的热情大多了。
寂白看着窗外暗沉沉的天空,今天军训她肯不能迟到,更不能让教官发现她是留宿在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