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在葛子介面前漏了馅。
“也不算太严重,我自己来吧。”安璟还是不太习惯脚被葛子介捉着,小力度往回收了收。
葛子介一把压住,眼神凉凉地看着她,仿佛在说“你收回去试试?”安璟一下没了勇气,垂着脑袋说:“我知道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葛子介先拿出一根针来,小心翼翼挑开几个还没破掉的水泡。
这点疼痛对安璟来说还算在忍耐范围内,不知不觉,她的注意力从自己的脚上转移,目光落在葛子介专注的侧脸上。
当初她一句无心的建议之后,葛子介似乎就真的没再去剪过头发,柔顺有光泽的长发从她肩头滑下,安璟下意识伸手去帮她再别到耳后。
刚拿上酒精准备消du的葛子介动作顿一下,“接下来会有点疼,要是忍不住就告诉我。”
“嗯。”
果然,冰凉酒精刚碰到磨破皮变得脆弱的皮肤,一阵被针扎似的尖锐疼痛的让安璟不经意“嘶”了一声。
“疼?”葛子介停下动作。
“还好。”安璟呼出一口气,“你弄吧。”
低头在她膝盖上亲了亲,柔软的唇带着温润的触感,声音沙哑,“放松,别怕。”
安璟放在一边的手瞬间收紧,将床单拧成一团,有些像抽回腿,躲开这些会使她心跳过速的触碰,但最后只是轻轻点头,从嘴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一声“嗯”。
消好du,葛子介拿来创口贴给她沾上,并说:“伤口没好之前别折腾了,穿拖鞋。”
“好。”安璟一点不讨厌她带点命令的语气,反而嘴角一勾,笑的眼睛发亮。
葛子介看她一眼,叹口气,“我有东西要给你。”
安璟坐在原地,看葛子介走出房间,过了会儿才拿着副油画回来。
没想到她所说的东西是这样一个大物件,安璟盯着画框,等葛子介掀开画布。
葛子介扶着画框,一只手拽在遮盖的画布上,“其实我一直在考虑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把这个东西转jiāo给你,想到最后,才意识到,拖得越久对你似乎越不公平。”
“到底是什么。”安璟觉得葛子介的语气有些奇怪。
葛子介垂眸,手上用力,画布被哗一下掀开,油画看起来被保存的很好,画框没有沾染上一丝灰尘,画布也打了蜡,即便过去好几年,画的颜色也没有过多褪色。
安璟两眼睁大,瞳孔中有些震惊,画上正咧嘴笑的欢快的女孩,她太熟悉了,正是小时候的自己,而真正令她感到惊讶的是画面右下角一小串英文署名,那是她忘记不了的字母排序——她母亲的艺名。
多久没有看到过了,安璟也无法计算,所以当这画突然展示在眼前的时候,眼眶不自觉的红了。
“你怎么会认识我母亲。”安璟颤声问。
葛子介递过去一张合照,照片上除了安璟之前在她书房看到的男女,还有一对夫fu,正是她的母亲。
“抱歉,现在才告诉你。”
安璟心底对父母是有过怨的,从她一出生就被丢到nǎinǎi家里寄养,两人有着一颗学艺术的自由的心,长年在世界各地采风,只有过年这样的重要节日才会短暂的回来。
但nǎinǎi经常开导她,让她知道这些坏心情都是因为对母亲太过思念,渐渐懂事的安璟也开始学着体谅他们。
听葛子介讲,这是她父母出事前的最后一站,在这个国家,两人的父母因画相结识,在没多久后,葛子介的父亲因病去世,当时还怀着孕的葛子介母亲开始变得抑郁,好在有安璟的父母陪在她身边,每天给她鼓励。
这么一提醒,安璟记起那段时间父母确实经常给国内的她打视频电话,她们会让她在视频里和这位阿姨打招呼相互介绍,只是那时候的葛子介母亲已经因为绝食和服用yào物变得消瘦,和照片上漂亮的女人有很大差别,她才没一下认出来。
仅仅是视频通话,葛子介的母亲也被安璟这份童真的开朗所感染,揉着肚子里葛子介的弟弟,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
只可惜因为她怀孕初期常常不好好吃饭造就身体营养不良,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