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九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对啊,放学了,你不走吗?”
温墨觉得自己心肝一抽一抽地疼,这人也太没良心了!他都要回家了,她居然没有话对他说?!
“我要回家了!”他皱眉强调。
纪九隐约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忍不住想笑,又担心打击他的自尊心,干脆装傻到底:“你当然要回家了,毕竟纪家也不姓温。”
温墨一眼看出她的心思,气得瞪眼:“你装傻!”
纪九噗嗤笑出声。
不远处,纪子然见两人磨磨唧唧,半天不捅破窗户纸,狠狠一跺脚,直替他们着急。
长腿一跨,径直走了回来:“妈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们就不能直接点吗!”
大概是氛围太特别,周围的路人开始时不时回头看向三人。
纪九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眼尾微微上扬,轻声一笑:“行了行了,小九祝墨宝国庆快乐!”
她一边比划一个大大的爱心,一边心下无奈地叹气。
这从小被幼儿园老师强迫养成的习惯,每逢过节,她不放在心上,可他必定忘不了。
固执地像牛。
温墨脸上总算有了一抹称心如意的神色,漂亮的眼睛里闪烁星辰般的光芒。
半晌。
他缓缓伸手,像小时候那样,搁在纪九的头顶,轻轻抚摸。
那动作,仿佛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连力气都不敢重了。
一阵清凉的微风吹过,带起路边无数枯叶,金灿灿如蝴蝶飞舞在半空。
从纪九的方向看去,少年竟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长得比她高了些,合身的校服衬得他身材挺拔高瘦。
视线略低处,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薄唇里吐出的声音喑哑好听:“嗯,墨宝祝小九国庆快乐!”
那一刻,胸腔动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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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纪九收拾好明天要带的行李,精疲力尽地歪倒在大床上。
天花板上,水晶吊灯的光明晃晃的,纪九望着望着,不自觉丢了神。
下午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始终徘徊在心口附近,像是伺机而动,在等待闯进心门的机会。
一瞬间,纪九脑中闪过从前的许多场景,一帧一帧,飞快掠过。
可是,想要抓住时,却只留下满是旖旎之意的小尾巴。
无影无踪。
眼前渐渐蒙上一层薄雾,吊灯的光线变得朦朦胧胧,床上的人思绪随之涣散。
而后,眼前一黑,终是甜甜陷入梦乡。
翌日一早,晨光大亮。
“啊欠!”
一声小小的喷嚏声从二楼某个房间里传出。
纪九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慢腾腾翻身坐起,眸底还染着半睡半醒的迷蒙之色。
用了一分钟让自己彻底清醒,纪九揉了揉yǎng乎乎的鼻子,然后,又是一声措不及防的“啊欠”!
环顾四周,床上的被单还没打开。
纪九脑袋晕晕地想,自己昨天应该是不知不觉睡着了,被子都没盖,裹着单薄的睡衣在被单上睡了一整夜。
这几天,正是换季的时节,昼夜温差极大。
尤其夜里,虽然没有多大的风,可南方地区,寒意是藏在骨头里的,这么一晚上大喇喇地躺着,也不盖被子,百分之九十是要感冒。
纪九不过这么猜测,鼻腔忍不住泛yǎng,下一秒,喷嚏声响彻房间的每个角落……
行吧,她要接受事实,她确实有点鼻塞了。
于是,国庆长假第一天,倒霉的纪九光荣负伤,得了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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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洛城国际机场,人潮涌动。
广播里,空乘小姐姐的声音甜美:“各位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飞往北京的ca8158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您从22号登机口上飞机。”
纪九坐在vip室里靠着椅背补觉。
也许是因为感冒,身体的免疫力下降,她现在有点头疼,意识迷迷糊糊的。
文茵办好托运,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她昏昏yu睡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你说你,昨晚睡觉怎么能那么粗心,被子都不盖,这下生病了,该!”
她话这么说,却是刀子嘴豆腐心,从包里取出刚才在路上买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