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想喝什么自己买。你人乖,男孩子见了肯定舍不得你受委屈,但记得千万别贪图他们的,省得人家以后看轻你……”
尽管她那时已经找到兼职,不像刚开学时那般窘迫缺钱,但nǎinǎi当时的那番话,却成为她前半生中难以忘却的温暖。
她想让nǎinǎi毫无遗憾、安安心心地离开人世,所以明知不应该,可当许翊找到她,提出协议结婚之时,她依旧没法拒绝。
而如今,她似乎已无其他退路。
想到如今的情形,她便有些没法面对老人家,尤其是对上nǎinǎi略带期冀的眼神。因而逛了一圈回来后,她始终埋头做自己的事,沉默不语。
nǎinǎi看着心疼,握着她的手,感慨一声:“nǎinǎi不是想bi你,也不是想图他什么,只是他如果连为你抽出点时间的这个心都没有,你叫nǎinǎi怎么放心把你jiāo给他?我是怕你以后会受委屈。”
听到这话,褚楚胸口处又酸又暖。
“我知道您是在关心我。”
褚楚枕在nǎinǎi的大腿上,呐呐地说:“我不觉得委屈。”
这个世上总还是有人真心疼她关心她,只要这个人还在,她就不会觉得自己受了多大委屈。
“傻孩子,”nǎinǎi揉了揉她的头,“nǎinǎi如今还在,他要是欺负你,你还可以到我跟前哭诉。若有一天nǎinǎi走了,没了人替你撑腰,你到时候也不觉得委屈?”
褚楚趴着一动不动,眼前骤然雾蒙蒙一片。
她很想反驳说“不会,nǎinǎi都永远不会离开”,可她更清楚,这一幕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
无论她在nǎinǎi面前伪装得多无忧无虑,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一般,她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时光在消逝,她已长大,眼前的人也在渐渐老去。
但,起码这一刻,她不愿nǎinǎi继续为她担忧。
“他才欺负不了我呢。”
褚楚挪了挪脑袋,笑着冲她弯了弯水汪汪的眼睛:“您别cāo心,他要是敢欺负我,我自己就能收拾他。”
“nǎinǎi。”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遽然又突兀。
褚楚震惊地抬头,就见许翊缓缓推开门,一步步向着她的方向走来。
他似乎是刚从哪个重要场合赶过来,还穿着一身极为正式的黑色西装,干净整洁,衣袂飘飞,衬得他身形修长,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和尊贵。
然而他头顶立起的一撮呆毛,风尘仆仆之中又让他添了几分傻气。
褚楚的脑海里瞬间蹦出一个词——蓬荜生辉。
她原本觉得这词非常夸张,可当许翊逐渐向她靠近的时候,整个病房真的仿佛瞬间亮堂了起来。
许翊依然戴着他那副金丝边框的眼镜,这中和了他原本略显凌厉和不羁的五官,显得他清逸儒雅,极好相处的样子。
但褚楚知道他不是。
许翊看向她的眼神,莫名让褚楚觉得心慌。缠绵的、勾人的、深沉的、锐利的,说不清具体什么感受,好似她是他的猎物般。
“想什么呢?”
不知何时,许翊已走到了她旁边。
他揉着她的脑袋,弯下腰与她平视,眼睛里带着隐隐的笑意:“说好了等我一起来探望nǎinǎi,你怎么先走了。”
褚楚仍旧呆呆的:“啊?什么?”
许翊没有继续这番对话,转而看向病床上的nǎinǎi,尊敬而谦卑地鞠了一躬:“初次见面,我是许翊。”
顿了顿,又说:“也是褚楚的丈夫。”
nǎinǎi也愣了许久,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倒是临床的阿姨先开了口:“老太太,这就是您孙女婿呀?小伙子长得可真漂亮,看上去就是个会疼人的,楚楚好福气哩!”
nǎinǎi这时终于缓过神:“是啊,我的孙女婿,能不好吗?”
嘚瑟完又怕给人吓到,nǎinǎi咳了咳,赶紧安排人坐下,略带疑惑地问:“你……真的是我孙女婿?”
许翊起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抓住了褚楚始终在耳尖盘旋的手。
“怎么又开始掐耳朵了?”
他训斥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