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他们去同宾客们寒暄了,并且带他们去县里的酒店。
而他和杨淮、李览等人需要留下来处理满地狼藉。
宾客散尽,麦子全部遭了殃,放眼望去,上百亩地的麦子,没有几棵是站着的了。
一个老汉坐在田埂上抽烟,看到李沛过来,勉强挤了点笑容,指着坟头烧的正旺的纸钱堆道,“孩啊,收拢收拢就差不多了,别烧了,风吹不跑就行。”
李沛认识这个老汉,是他老娘在上坝的亲戚,他姥爷没出五服的叔伯兄弟,因此道,“二姥爷,这几块田也是你家的吧?”
老汉道,“以前是桑永阳家的,让你妈说了一声,我就捡着种了。”
李沛从李览手里接过一沓钱,递给老汉道,“二姥爷,没给你具体量地,差不多也就这些,可别嫌弃少。”
老汉摆手道,“当我啥人呢,钻钱眼了?”
李沛塞进他裤口袋后,又给捂紧,挡住他的手道,“我可没那么想,不过这是我老子布置的任务,你要是不接着,我老子要揭我皮的,你老啊,就当可怜可怜我。”
老汉道,“那我回头找你爸说去,都是家里人,没必要这么客气。”
手刚放下去,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然后又抬了起来。
不远处有好几个人扛着铁锹向这边张望。
李沛走过去,聊了几句之后,挨个给了钱,然后看着他们高高兴兴地走了。
看到何舟姥爷何老西在朝他招手,他小跑过去,问,“何大爷,听说这几天不利索,不躺着?”
何老西道,“以后有的是机会躺,现在着什么慌,还有几家没给?”
李沛道,“给了四家,剩下还有几家田块我不知道是谁家的,准备回去问广才叔呢。”
何老西道,“你们开车,我带你们去,是河湾和上坝那边的,我都打过电话了,他们脸皮薄,不好意思来。”
李沛道,“那没比这更好的了,你老受累。”
何老西道,“尽说些没用的屁话。”
走到公路,上了李沛的车,见李览他们还要跟上来,就摆摆手道,“你们都好好休息吧,用不着那么多人。”
李览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沛道,“我跟何大爷去了,你们回吧。”
田块小,分属的户数多,他跟着何老西身后一连去了六家,其中有五户收了钱,只有一户是坚决不肯收的,那就是吴悠的亲生父亲王大龙。
回来的路上,何老西感慨道,“想不到这糟老头子今天这么有出息了,给他送钱他都不要,倒是小瞧他了。”
五万块钱放在任何时候都不是小数目。
李沛一边开车一边道,“听说吴悠姐每年还给他钱呢。”
吴悠是他大伯从河坡上抱回家,然后吴驼子抚养长大的,具体的内情,他还是知道不少的。
何老西道,“要不然你以为那老头子能有钱盖洋楼给儿子娶媳fu?丫头就是太心软,当然,吴驼子也不在了,那是人家亲生爹妈,咱也不好多说。
就是这丫头命特苦了一点,这趟回来,看着又瘦了不少,不过精神头好了些。
我们是老了,帮衬不了什么,你们在外面也多照应她一点。”
李沛笑着道,“吴悠姐是心软。之前找的那男的,那真是闭眼找的,她喜欢,我们也没办法。离婚了吧,大家心想能收拾收拾王八犊子,我跟大伯,还有广才叔我们一起去的,大伯大耳刮子抽的,要不是吴悠姐拦着,那绝对往死里搞。”
何老西道,“二和也去了?”
李沛道,“我们去他们家的。那家伙不知死活,以为吴悠姐家没人呢。在我大伯面前嚣张的很,又说认识这个,又跟谁处的好,他一家子都是这路货色,他老子也以为自己了不起。
我大伯啥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真惹毛他了,天王老子也不管用,他一巴掌朝抽过去,广才叔又接着踹了一脚,解气的很。”
何老西道,“哟,也没听说过这档子事,要不然我们也去了。”
李沛道,“我爸听说我大伯去了,他都没露头,去多了没用,招呼这种小瘪三,本来我一个人去就行的。吹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