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地同顾延章说了几个细碎的小点。
季清菱并不打算把原本那一份章程拿出来,虽然那是顾延章自己做的,并不存盗取之说。
马上就要回延州了,路途之中,虽然只有一二十口人,但是“顾延章”从前写的转运之道,一样有许多可以得到应用。
她希望能让顾延章自己慢慢发现其中的规律,将来有一天,写出一份同样的、或者也许可以是更好的章程,而不是这样一蹴而就,拔苗助长。
是他的终究是他的,她毫不怀疑,只要给了足够的时间,这一个顾五哥,会比历史上那一个“顾延章”更优秀,更出色,也更叫人瞩目。
顾延章坐直了身体,倾耳听着,眼神温柔,嘴角含笑。
无论她说什么话,他都喜欢听。
可他也有喜欢,跟更喜欢,与最喜欢。
他最喜欢看着这一个小人儿在小事上为自己cāo心,这会让他有一种感觉。
他是最重要的。
她的心中,只有他是最重要的。
顾延章的眼睛里只有季清菱,自然瞧不见一旁的秋月,更瞧不见她面上的表情。
秋月侍立在一旁,是当真已经开始着慌。
她年纪不小了,上一回季清菱还说,等回了延州,要帮她寻个好人家。她如今虽然还没有出嫁,但是已经知道些男女相处之事,从前也一样有弟妹,到了蓟县,也见过不少他人兄妹相处。她原还一直同自己说,许是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比比旁人亲昵,这也是正常的,等两人分别说了亲,自便好了。
可这一回,家中这两位主人之间的相处,自家少爷看自家姑娘的眼神,实在是叫她再也没法子装傻。
她越往深想,越是觉得自己的手脚在发抖。
第77章 害怕
已经接近秋末,傍晚的天气,再没有从前那样燥热,可秋月脸上的汗珠子,却越渗越大。
兄妹之间……若是有了情……那岂不是……
在她们那一处,这可是要侵猪笼的……
她不仅脸上,连手心里也沁出了冷汗。
这样大的事情,秋月又怎么敢随意下什么定论,连忙再看一回两人。
那一处季清菱不晓得说了一句什么,引得顾延章温柔一笑,应和了两句,他见对方鬓间一缕乌发滑了下来,挡在了右脸颊处,十分自然地伸出手去,将那一小束青丝轻轻挂回了季清菱的耳后。
季清菱并没有停住口,而是全当对方的动作不存在一般,继续自顾自往下说话,她言笑晏晏,眉目生动,看起来当真是又可人又悦心。
两人坐得极近,至少说了有盏茶时间的话,顾延章的眼睛连一个呼吸的功夫都没有挪开过,似乎眼前这人便是全部一般。
姑娘说话,少爷一心一意地听,两人一说一和,有时还讨论几句,仿佛自成一个小天地,别说再容不下另一个人,便是滴进去一滴水,都要给蒸干了。
秋月只觉得自家的喉咙干渴异常,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两人挨得那样近,中间的气氛那样黏黏糊糊,湿湿嗒嗒的,除非是瞎子才敢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猫腻!
她连站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自己心下一阵发冷。
这该怎么办……
她一个小丫头,生于乡野,好容易得了机缘,跟了这一户这样好的人家,已是谢天谢地,再无所求。可若是这一家出了如此大的丑事,不知道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她越想越怕,可实在是毫无应对的办法。
小丫头没甚见识,遇上了大事,已是慌得六神无主,正想到将来千夫所指地场面,忽听近处一声唤叫。
“秋月。”
她打了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却是季清菱在叫她。
“天色不早了,今日在我屋里吃吧。”
秋月虚应了一声,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了出去提饭。
屋里二人把那章程的事情谈完,又说了一阵回延州路上的打算,还聊了一阵闲话,季清菱见再避不过去,这才转着手里的茶盏,扭捏道:“顾五哥,我做了一桩坏事……”
顾延章有些吃惊,笑道:“你能做什么坏事?”
季清菱把那茶盏转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