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一柄匕首悄声而行,很快便到了马车边上,她行路小心,并没有惹得两边斗成一团的人虎注意,等到了地方,因不晓得里面情况,只拿鞭子一挥,将那右边帘子卷起,往里看去。
这马车虽只有两只轮子,可行制并不小,车厢甚是宽敞,当中坐着三个人,皆浑身是血,衣发乱糟糟的,正抱在一处又哭又抖,见车窗帘子开了,吓得只晓得往后缩。
季清菱定睛看了,里头排坐着一个老头子,一个三十余岁的女子,并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乍然一看,也瞧不出是什么关系,而车厢角落处倒了两个壮汉,身上皆是伤痕血迹,半点不动弹,像是死了的模样。
她正要叫人把马车门打开,忽见那小姑娘怀中抱着一样东西,黄黑相间的,还有耳朵毛发耸了出来——竟是一只小虎!
季清菱顿时从脚底到脑门冲上了一道火气。
众人为了救人,个个都知难而上,舍命帮忙,却不想事情竟都是这车里人引出来的。
她气一上头,也顾不得太多,指着那小姑娘疾声道:“将你怀中的虎仔给我!”
那小姑娘正吓得全身发发抖,满脸是泪,听她此言,抬起头来,一副恍惚的模样,别说动作,估计连听都没听懂。
季清菱懒得同她废话,扶着车窗框,一脚撑在车厢下方的轮子处,撑站起来,将上半身探进车厢里,伸出手去,把那女子怀中幼虎捏着一处腿脚,整个给拽了出来。
虎崽子挣扎了两下,发出几声呜鸣,两处大虫不约而同掉转过头,看到这一只小虎,就要冲将过来。
顾延章转过头,见到季清菱站在马车旁,手中还抱着一只小虎,心中一惊,话也不敢说,只拿鞭子一甩,在那大虫鼻子上劈了一道,又抢过旁边镖师的木棒,重重朝那大虫脸上砸去。
另一处的青年也将一根长缨qiāng耍得如风一般,瓢泼不进,合着两名镖师把那大虫拦住。
季清菱趁此机会,抽出匕首,几下把那马匹身后连着马车的绳索割断,又借着此物把那一只小虎绑在马背上。
待一切办妥了,她拉着马头处的缰绳,将它掉转过头,行到其后,心中默念一声抱歉,拿着匕首用力对准马臀一戳。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背着虎仔便向着季清菱几人来时的方向奔去。
两只大虫见状,不要命似的冲着那马匹奔跑处冲了过去。顾延章见状,叫众人不再拦,由着它们去追了。
等大虫走得远,再见不到了,季清菱这才察觉自己手脚皆软,她往后马车一靠,再顾不得仪态,跌坐在地上。等过一时,知道此举不雅,想要站起来,只是浑身都不听自家调度,别说想要站,连坐着都难,全是靠着后头那车厢身体才未倒下。
她聚了一会力,对着顾延章远远唤道:“五哥,拉我一把……”
声音虚软,像是多日没有进食的样子。
顾延章离得却是有些远,等那大虫一走,立时就要过来,听她这样说,正要加快疾步,却不想那一个帮着打虎的青年离得近,已经几步上前,伸出手中的长缨qiāng,递到季清菱面前。
他相貌生得甚好,尤其一双剑眉一对星目,一看就是正气满身的模样,叫人心中不由得便放下了提防之心。
大家才一并经历了一回险,对方这样好意,季清菱自然也不好拂了,她双手抓着那一柄长缨qiāng,后肩使力,慢慢要站起来。
此时顾延章已经走来,他连忙扶起季清菱,将她搀到臂中,一面朝着那男子点头示意,道:“有劳了,多谢!”
得了顾延章在后头撑着,季清菱自然而然的放开了手中的长qiāng,她对着那男子感激地笑了笑,也道了一声“多谢”,便靠进了顾延章的臂弯之中,因全身使不上力,也不管那许多,只把重量都往后头搭着。
那男子见季清菱放开自己的长缨qiāng,面上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却很快遮掩过去,得了她的笑,更是脸上也跟着笑了起来,道:“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倒是姑娘聪明果断,却是救了我们这一行。”
他这话也不算说错,若不是季清菱把那虎崽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