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急急忙忙往州衙处赶,只想去听一听新上任的通判判案。
众人有同一志地往州衙赶,沿途见着四处是人,一打听,都是去看新通判审案的。
此时乃是初冬,事情也少,闲人更多,吴三的案子闹了好几天,失踪还罢,最要紧有***,实在是太容易引人好奇了,一说起来要开审,都不用撺掇,个个闲人都要看衙门审案。
黄板牙到了地头的时候,衙门外已是聚满了人,闹哄哄的,人人仿佛都是提刑司的提刑官一般,做一副权威状,唾沫横飞地给案子下着定论。
他靠着一张厚脸皮,硬生生挤到了前半截,还没站多久,州衙的正门便由内而外打开了,紧接着,仪门也“吱呀”一声大开。
随着水火棍在地上的敲击声,与衙役们口中的威武声,一名身着绿色公服的官人走上了堂。
黄板牙离得远,又被人挡着,看不甚清对方的脸,只觉得高堂之上这一位官人坐得板正,身形健武。
只听“砰”的一声惊堂木响,明明隔得远远的,竟也能把里头新通判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宣吴大经、何六娘、刘越、梁文、梁武上堂。”
随着新通判一声令下,吴三的哥哥、何六娘、富商刘越,并两名同何六娘共/jiān的男子,一同被带上了堂。
很快,便又有一名衙役走到了门口,道:“通判有令,放五十人入内旁听!”
外头一阵sāo动,围观者个个往前头挤,很快,五十个人便被放了进仪门,站在大堂外听审。
黄板牙运气好,竟也挤了进去,挑了个不错的位置。
第286章 判案(上)
一顾延章坐于堂上,扫了一眼下头的三拨人。
他早把田推官的宗卷看了无数次,可看案牍、听吏员转述,与真正面对面见到相关人等,却又是截然不同的。
这是他头一回审案,三个幕僚,没有一个有刑狱经验,俱帮不上大忙,而州衙的胥吏,此时立场不明,也不能做信。
而今只能靠自己。
偏生这个案子证据极少,依照现有的信息,想要做出审判,难有可能。
好在为着此案被吴三兄嫂闹得甚大,州中前期做的调查得十分细致,推勘官去过赣江岸边、舟子经停之处实地查访;也去过吴三家中把一应情形登记在册,无论家俱形制,摆放,乃至地下的翻掘,都写得清清楚楚;更把众人的供词、找寻过的地方及相关情况,都记载得十分细致,倒也为他省了不少心力。
等到外头众人站定,堂中原、被告立定,顾延章一拍惊堂木,道:“本官上承天子之命,为赣州通判,正要清晏诉讼,还案情公道。今有吴大经诉同乡何六娘、梁文、梁武,诉许州刘越一状两案,且将诉情禀来,本官自当依律而判。”
顾延章一声令下,原告吴大经便上前一步,将弟弟吴三失踪前后情况、并那日在弟弟家中看到的何六娘与梁文、梁武二人**一事一一禀来。
他一面说着,声音都哽咽起来,眼圈也红了,好容易将诉告一一陈述完毕,再忍不住,掉转过头,对着何六娘子骂道:“你这***!怎的不早早全身流脓烂死!”
他顾忌在衙门堂上,自觉说话已是十分客气,然而旁边衙役却是将手中杀威棒一横,冲地上用力击撞出声,吓得他一个激灵,再不敢多话。
一时吴大经陈述完毕,何六娘却是一仰脖子,上前一步,冲着顾延章福了一福,口中道:“民fu不敢欺瞒官人,实是没有谋杀亲夫,吴三那日极早便带着行囊出门了,民fu自在屋中歇息,后来侯大与那舟子上门来寻,我才晓得他出了门去,并未到得舟上,却是不知去向!”
她理直气壮,自澄清了许久,一时说到***一事,又道:“那日我正在收拾东西,莫名其妙地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也不知道中了什么yào,待得再醒来,已是为人所欺!”
旁的女子若是被人jiān污了,又要上公堂自述,还当着州中百姓的面被人口口声声骂“***”,被众人指指点点,十有八九连话要说得颠三倒四,经不得事的,寻死觅活也是有。
然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