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前途。
想到这一处,吴铺头又急急加快了脚步,往前衙而去——虽然旁人吃了头道,自家难道就不能吃二道?
他也是有优势的,毕竟当时在场,桩桩看得清楚,也晓得堂兄想要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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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这一处吴铺头迈着大步往前衙而去,唯恐二道也吃不到,前衙的公厅里头,吴益却并非在听昨夜的卫七传出“jiāo贼”来袭,闹得城中私下沸沸扬扬的事情。
公厅当中坐得十来人,俱是满面倦色,显然个个一夜没怎么睡好。
吴益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自得。
什么叫做令行禁止?
这就叫!
往日里头通传人来商议什么事情,个个都不到最后一刻不出现,如今可好,说了什么时辰,提早小一刻钟,就已是坐得齐齐整整了!
他把才得回来的探报往桌上一放,吩咐胥吏往各人手上传,自家则是道:“今日这样早把诸位叫来,乃是为了战事——半夜得的探报,jiāo贼早则明日,晚则后一日,就要到得城下,虽然州中已是向左近州城并朝廷都发了急脚替,可不管再快,援军到得,至少也是一个月后了,而今城中城门有四,我昨日安排下去的事情,你等可曾办妥?”
下面的人听得面面相觑。
如何办?
昨夜在州衙中议事已是议到了子时,今早天还黑着,卯时三刻就又被叫过来说有要事商议。
办事总要时间罢?
这短短数个时辰,便是他们有心要办,衙门里头的差役,也都要休息。
吴益显然也想到此节了,却是把头一抬,冷冰冰地道:“如今是战时,你等还当做是往日么?辰光这样紧,须臾贼子就要来,城中若是样样没有准备,如何应敌?!”
又看向其中一个,问道:“招募壮勇的事情分派下去了未曾?”
那人咽了口口水,道:“昨夜下官已是派人去了各部吏员家中,通传此事,叫他们连夜把文书给写了出来,今日便要张榜告示!”
吴益点了点头,复又看向另一人,问道:“城中八处府库的粮秣、辎重你可有清点完毕?”
那人轻轻点了点头,道:“下官昨夜连夜去查了各个库房的账册,因此时尚未到旬度……”
他话未说话,吴益便打断了道:“我不要你解释什么,你只告诉我,而今州中有多少粮秣、多少弓箭、多少盔甲。”
那人面色一白,张嘴想要报数,却半日没有说出来话。
吴益抬起头,叫道:“来人!”
很快,两名差役便走了进来。
吴益又道:“请张县尉站到一旁去。”
那人面色涨得通红,也不要两名差役动手,自己就站到了一旁。
吴益厉声道:“如今是战时,你们都是有官在身,我是不能行那等有辱斯文之事,可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全数记在纸上,将来上呈天听,是要论功行赏,按过行罚的!”
又对着那人道:“张县尉哪时记得起来数目,再重新坐下罢!”
第504章 告状
县尉并不是管库,真正论起来,库房也好、常平仓也好,其实都不是他的直管,而是由他下头的官员统算了数目上报过来。
更何况这两处寻常都是账目、库房半旬一清点,一旬一上报,此时距离下一回清点还有好几日,压根没有到时候,是以张县尉自然也不可能立时报的出来。
不单他报不出来,只要认真发问了,堂中所有分管各处府库的多半官员都报不出来——这些数目,对于众官来说,只是誊写在纸页上上报的一行行字迹,他们每日要处理的事务并不少,分不出太多力气来关心这些。
其实真正论起来,哪怕是先前吴益问的那一件招募壮勇的事情,那官员也只是在空口诓骗而已,短短的数个时辰,压根来不去jiāo代分散在州城四方的下官胥吏——半夜三更的,邕州城中正在宵禁,谁都不可能生得出这样多的令牌,叫人漏夜一一去通晓手下人。
吴益只要多追问一句,叫对方此刻把拟好的文书给拿过来,当即就会露馅。
此刻张县尉被这般bi着站去了一边,堂中文武官员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