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ng在他不在的时候,就省了这道麻烦,珃儿或是蓁蓁想帮忙她也不让,执拗地把这项美差只留给他一个人。
她连自己的眉都画不好,画他画的自然不像。
那么俊朗的一个人,比哥哥,比帝俊,比她所见过的每一个男人叠加起来还要好看,难怪十年前刚成婚的时候,经常有女子托人递了书信进来,说是要给他做小,哪怕一辈子藏着不让进府都没问题。
她吃醋,可那醋也是甜的,不似缠绵到了此刻,酸涩得发苦。
“喂喂喂,你可别哭,你要是哭了,我可就不讲了。”帝俊在她面前摆手,像是失了什么术法,眼眶里的泪一下子就干了。“西南大旱,留着你这几个泪珠子放到那儿去,可解不少民间疾苦。”
“大旱也是玄深哥哥的事情,你cāo什么心。”
“玄深病弱,哪顾得到那么远的腹地,估摸着武珝死之前,西南的百姓还得遭殃许久。”
“你还关心民间疾苦?”挑眉揶揄,言毕才想起来,他纨绔的样子全是装的。
哼了一下,帝俊并不将她的不敬放在心上,“你不是想听修罗界么,这样贬损朕,朕可是一个字儿都不会说的。”
“那我就哭两场好了,给西南解决下旱情,为玄宁积点福报。”
“好好好,我怕了你。”提起那个爱哭的孩子,帝俊莫名觉得头疼。
“那就快说。”
凑近了点,男人用扇子半掩嘴微微一笑,“修罗界不是牢狱,而是.......”
“一座城池。”
第344章 帮手
沿着冥府的路往南是度朔山,往北便是修罗界。
极北之地,风沙弥漫比黄泉更甚,晦暗的天连接着荒芜的大地,一眼望不到头,只让人觉得这路似是一辈子都走不完。穿着官服的鬼差跟在崔钰身后,一路都没有好脸色。
他在冥府待了十四载有余,一直都高不成低不就的,虽然没得到过升迁,可日子也还算平静。然而就在他以为一辈子都会这样的时候,府里突然指派了他去修罗界。
押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私恋帝姬的凡人去受刑。
陆朝因此恨透了崔钰,连话都懒得跟他说几句,虽不至于打骂虐待,但权利范围内的少吃短喝还是可以的。何况府君给的东西本也不多,他自己都不够,遑论再加上一个。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这看似文弱的白面书生竟是个硬骨头,给他水他就喝,不给也不要,而且这一路,他也没主动理过自己。
大抵是无聊至极想要打发时间,又或是确实生了些好奇心,陆朝终于忍不住开口,“再走几日就到了,到时我领了干粮和水便回去了,你自己就在那儿待着吧。”
语气恶劣,不像是在炫耀,更像是在耍脾气吸引对方注意。
崔钰依然没有说话,他受伤太重,再加上临行前冥魅在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那场景一直盘桓在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以致于他根本没力气也没心思与人寒暄。
“喂,你是不是哑巴,还是聋子?没听见我跟你说话吗?”陆朝急得抬脚就往他心口上踹,却被他单手就擒住了。
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推开他,不过是最简单的防御招式,却已经耗尽了崔钰所有气力。腹部的衣衫又染了血,这几日总是这样,血迹干了又湿,刀伤一直都没好利索。
照这样下去,到不了阿修罗,他就要死在路上了。
扯下了衣角一块布,绕在腹部缠紧,崔钰的动作利落,像是做惯了这些事情。
陆朝不禁狐疑,连被推开的尴尬都没了,忍不住问到,“你不是书生么?”
“我也习武。”
“会武还特娘的算什么书生。”瞪了他一眼,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喝了两口水后又将壶递给了他。
“谢谢。”接过来一饮而尽,竟是涓滴不剩。
陆朝忙抢了过来,倒空了半天也没看见有水再落下来,气得揪着崔钰的衣领骂道,“还有几天呢,没了水我们喝什么!”
“留了你也未必给我喝,还不如一次喝痛快。”他是书生没错,可他不迂腐,他需要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地回到冥魅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