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接住他!”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沈东洲,他一巴掌拍在还满面呆滞的驾驶员脑袋上,整个人快要急疯了,“没看到他昏过去了吗?他会摔死的!”
艇上的人这才反应过来,驾驶员手忙脚乱地猛拽cāo纵杆,用力地好像是在拉升马上就要坠毁的飞机,整个潜行艇以诡异的动作在空中一扭,刷地朝地面俯冲过去。
看到他们的动作,地面上的星盗们也反应过来,但他们的领袖也在这时候无力地从空中跌落,两边一时间竟然好像达成了共识,各朝各的目标聚拢过去,场面相当和平,一个放冷qiāng的都没有。
实在是……刚才那一战的视觉效果太惊人了。
围观群众不明就里,在他们看来,谢漾元最后那一剑的虚影占满了半个天际,视觉冲击能震撼得人说不出话,虽然如果事后仔细想想,驾驶机甲甚至航母也能具有同样甚至更大的杀伤力,但那是人们所熟悉的热武器,毕竟与亲眼看到有人用肉身做到同样的事是不一样的。
暗灰色的潜行艇如同一只飞快逃窜的老鼠,在捞起谢漾元后以快得惊人的速度跑了个无影无踪。而地面上,方才遭到重创,理论上应该必死的魔修星盗却在吐出一大口黑血之后,硬生生带着浑身血雾清醒了过来。
“大人,您感觉怎么样?”
一个面容俊朗,看上去在众星盗中有些地位的男子越众而出,关切地上前扶住一身狼狈的首领,手却忍不住微微发抖。
谁都没见过仿佛无所不能的领袖伤成这个样子过,那、那就像是神仙打架。而以他们的角度看,首领简直就是被另一个神秘的男人压着打,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那魔修脸上满是污血,尤其是被纯钧直接穿过的左眼,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可怕的血洞,更别说身上皮肤寸寸碎裂,胸口处更被zhà得血肉模糊——
他一言不发,反手一把扯住扶着自己的男子,在对方惊恐万状的挣扎中将之拉到近前,一口堵住了对方仍在尖叫求饶的嘴巴。
哦,那可不是个浪漫的吻。
男子的挣扎逐渐微弱起来,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红润变得青白,原本健壮白皙的四肢变得干瘪萎缩,最后,当首领随手将他扔到一边时,他已经活生生被吸了一具干尸。
周围的其他星盗颤抖得更厉害了,却没有人对此表示异议,所有人都沉默地拼命低着头,生怕被选中成为下一个祭品。
他们不敢逃,这个组织的所有成员都被植入了bào破芯片,只要一有异心,立刻便会被zhà成烟花。
但逃避这并不能阻碍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首领一连吸干了百多个人才停下来,这时,尽管衣服依旧破破烂烂,但他的外表已经大致恢复成了这场大战之前的模样,唯有左眼处的伤口无法愈合,只能用杀戮之气封住,形成一个狰狞可怖的黑色孔洞。
可这魔修受到的损伤其实远远不止于此,谢漾元的神识攻击焚毁了他大半个识海,使他境界骤降,此时已经只有堪堪出窍期的修为,更别说体内一应内伤,还需得多日修炼疗伤方可痊愈。
如此一来……早先的计划便又要推迟了。
男人心里想着这些,气质愈发yin郁起来。早已有人捧着崭新的华贵衣袍等在一边,他随手接过来,往身上一披,戴上眼罩,遮住了耻辱的左眼。
“去查,”首领yin森森地开口,“我宗晁(潮)此生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此人以金丹之境给予我如此重创,其神魂之力的强大前所未见,断不可能是默默无闻的人物。”
他缓缓抬头,望向潜行艇消失的天际,一字一句道:“准备圣坛,他身怀纯钧宝剑,疑似功德道上古传人,湛卢与赤霄可能都在他手中。”
并无人应声,宗晁也不以为意,这些话,他本也就不是与这些凡夫俗子说的。
虚空中一阵波动,一只yin阳双瞳的黑猫凭空出现在他的肩上。
宗晁细长的手指犹如白骨,缓缓滑过黑猫脊背上顺滑的皮毛,黑猫亲昵地蹭蹭他的脸,仿佛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让他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