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他耳边呢喃的那句话,他惊魂未定的眼中,只留下宁莘唇畔那抹欣慰满足的笑容,脑海一片空白。直到身边传来覃屿声嘶力竭的那声“宁莘”,混乱中他被莫绍蘅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他救你就是身体与心的本能,你在他心里早已刻骨铭心,看不得你受到一点点伤害。”覃屿淡淡地道,嘴角含着丝丝笑意,转头看着覃桓昔,“这几年他变得越来越疯狂,也许正是因为当初没能救下你,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不可磨灭的悔恨。”
覃屿说着,也不等覃桓昔回应,转脸看着宁莘道:“你看,他现在明明受着伤,脸色也十分难看,可是他的睡容却那么平静,甚至还在笑,或许他在梦里已经回到了三年前,从死神手里救回了你。”
“小叔……”覃桓昔看着覃屿,这一刻他突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被伤得千仓百孔的人。
覃屿却突然笑了,笑得如释重负,笑得十分释怀,他伸手拍在覃桓昔肩膀上道:“别这么看着我,我现在心里特别平静,自从离开宁莘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轻松过。说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按理说我现在应该非常嫉妒你才是,我豁出一切拼命爱的人,心里至始至终爱着别人,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可事实上我一点也不嫉妒,反而松了口气。”
覃桓昔睁大眼睛看着覃屿,他知道不管过去多久,覃屿的心里始终有宁莘的一席之地。过于缺乏安全感和温暖的人,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拼死抓住好不容易得来的那一点点温暖,越是如此,就越难以忘怀。
宁莘是点亮覃屿灰暗生命的烛光,更是那一抹温暖,哪怕最终落得片体鳞伤,却终究忘不掉曾经的那一点点光芒。或许覃屿在迷失自我的同时,心底还残留着想要留住这份温暖的念头,他放不开的并非是那段情,而是他自己。
人的顿悟有时候来得就是那般突然和不可思议,或许连覃屿自己都无法预料,不过此时的覃桓昔倒是真的松了口气,差一点他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两个人了。
“对了,开qiāng的人确定是覃从安吗?”覃屿看着覃桓昔问道。
从昨天开始,他一直守在宁莘的床边,一刻都未曾离开,守了一整晚,想了一整晚,根本无暇顾及他人,正因如此,他才能彻底看透过往,放下过往。
覃桓昔点了点头,目光冷淡,宁莘为救他而中qiāng,至今昏迷不醒,他还没来得及过问覃从安的事。不过有莫绍蘅的人chā手,哪怕覃从安如今被关在警局里,覃家的人也别想见到覃从安。
覃桓昔想了想道:“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他,在此之前,绍蘅的人会一直盯着。”
覃屿忽然感到心冷,有些庆幸真正的覃桓昔已经离开了,不必再承受这些伤害,否则面对亲人一次次地想要置自己于死地,恐怕会变得更绝望:“那覃斯语和宁紫易呢?爸他们没有来找过你吗?”
覃桓昔抬眸看向宁莘的脸,冷笑道:“他们也要有这个本事进得了莫宅的门,覃斯语在齐丰宇手里,不过现在覃家那边估计都以为她已经畏罪潜逃了,还在着急地找人呢。不过宁紫易……绍蘅说他们闯进去的时候,就没看到她,估计是被宁莘的人带走了。”
“桓昔,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覃屿说着顿了顿,斟酌片刻道,“你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冒这个险?宁紫易和覃从安兄妹俩的计谋,你应该早就猜到了吧?既然如此,让绍蘅和展硕明救人不是更省事?”
覃桓昔忽然勾起了嘴角:“自然是要断了宁紫易所有的后路,如果给她回到宁家的机会,想要再抓到她就难了,毕竟她靠着这副纯良的面孔,在宁家可是名副其实的掌上明珠,谁也不会相信温柔善良的宁大小姐会有害人之心。”
覃屿似乎有些明白覃桓昔的用意了,如果覃桓昔采取暴力手段将人救走,抑或直接报警,宁紫易定然会想方设法把自己从整件事里摘出去,覃桓昔就抓不到宁紫易的把柄了,若事情一旦闹大,宁家势必也会牵扯进来。
诚如覃桓昔所言,宁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