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剪的地方,我只希望派不上用场。”
林渊也说:“最好派不上。”
现在大出血的话,根本就没有活命的可能。
只能希望那几个女人命好一点,老天爷别叫她们受太多苦。
大半夜,天还没亮,院子里有人叫到:“破了!要生了!”
林渊赶忙披着衣裳跑出去。
明明不是他的孩子,他却有种自己要当爹的错觉,紧张的不行,在门外一直踱步,抓着走进走出的丫头问:“生了吗?”
丫头一脸焦急,但毕竟问话的是自家少爷,还是停下脚步说道:“有两个胎位正,还有一个……脚先出来。”
林渊双眼一黑。
脚先出来……
这不就是胎位不正吗?
一个处理不好,可是要人命的。
女人生孩子不是一晚上的事,到第二天鸡鸣破晓,林渊才听到第一声啼哭。
“生了!生了个姑娘!”
身子最健壮的那个女人头一个生。
林渊松了口气。
第二个是下午生出来的,生了个男孩,但那男孩小的可怜,林渊甚至觉得他还没有nǎi狗大,这两个产fu还在昏睡中,生产花费了太大力气,已经无力保持清醒了,两个婴儿也被收拾妥当后放在了母亲旁边,屋子里还有丫头在照顾。
只有最后一个,到晚上也没生出来。
nǎi娘拿出了剪子。
林渊坐在院子里,神情很恍惚,昨天晚上,他还能听见女人声嘶力竭的惨叫,但是今天,女人似乎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丫头说她连水都喝不进去。
大约等了两个时辰,他听见极低的啜泣声。
丫头端着满是血的木盆走出来,她朝林渊做了个礼,声音极低地说:“都去了。”
孩子和大人,都没活下来。
林渊摔了一个屁股蹲,直接坐到了地上。
“血止不住。”丫头显然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表情和林渊差不多,“她叫我们保住孩子。”
“都没保住。”
只是胎位不正而已!
在现代的话,最多也就是个剖腹产就能解决。
就算大出血,现代医疗也能救回她的命。
但现在,女人生产,就是儿奔生,娘奔死。
女人下葬的那天,老天爷似乎都感受到了生命逝去的悲哀,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开春后变得柔软的土地,林渊叫人赶工做出了棺材,把女人和她的孩子葬在了一起。
林渊听女人的朋友提起,她是个木匠家的女儿,原先已经跟一个酒楼的小二议了亲,只等那小二存出一笔银子去采办小礼。
他们俩也算是青梅竹马,底层人家,男女大防并不严谨。
在有时候的时候彼此说说话,也不是什么出格的事。
结果土匪下山,她爹死了,她娘也死了,她被抢到了山上,被土匪玷污。
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就是再去见一见差点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
她没活下去。
她带着遗憾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
不知道她死的那一刻想的是什么。
林渊站在她的墓碑前,说是墓碑,其实就是一个木牌,经不得风吹雨打,隔不了多少时间就得更换,林渊没有对她进行火葬,现在的人觉得火葬就是挫骨扬灰,死后也要魂飞魄散不得超生,林渊还是尊重了这一习俗。
“人有生老病死。”林老爹站在林渊旁边,在墓碑前放上了一碟野果当做祭品。
林老爹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你娘当年也是这么走的。”
她把孩子生下来,自己没撑过去。
林渊:“她太小了。”
生孩子的时候,这具身体的母亲只有十五岁。
林老爹叹了口气。
在这个年代,十五岁已经不小了,许多人已经做了母亲,或许孩子都有一两岁了。
但她们自己都还没有长大。
林老爹:“我已经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
林渊转头看向林老爹,这是一个地道的中国古代传统男人,他有这类男人的所有缺点,也有这类男人的优点,不是个纯粹的好人,也不是个纯粹的坏人。
他是走在路上,随处可见的那一类人。
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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