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父拍了拍蒋正的胳膊,蒋正深吸一口气,他抬头看着马上的男人,用了此生最大的勇气开口说道:“我乃常熟同知蒋正!”
旁边的朱元璋举起弩,shè穿了蒋正的胸脯。
看着那支箭飞shè过来,蒋正根本动弹不得,他想要逃,但是脚就如同在地上生了根,他的眼睛睁大,呼吸急促,然后——他甚至没有感受到疼痛,低头就看见了自己胸口的箭,向后倒下去。
此时朱元璋才对保护蒋家的士兵说:“缴械跪地不杀!”
士兵们互相看看,直到有一人跪下,这才如风吹麦浪般跪了一地。
只有蒋父和蒋母还站着。
他们甚至没有去看倒下的蒋正哪怕一眼。
“不知将军名讳。”蒋父拱手做礼。
朱元璋牵着缰绳:“某乃南菩萨座下,朱元璋。”
蒋父整理衣冠,和蒋母一起对着朱元璋与陈柏松缓缓拜服,行了一个大礼,他的头趴在地上,说道:“还请朱将军放蒋家其余人xing命。”
朱元璋冷笑:“若是蒋大人早些献城,我主还能留他一命,如今放了将家人,日后得放多少人?”
蒋父没有抬头,声音颤抖地说:“还请大人放过稚子!”
朱元璋和陈柏松互看一眼,陈柏松下令道:“将家人,无论老幼,就地格杀。”
自始自终,蒋父都没有抬起头,他只能无声的流泪。
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他们只看到了朝廷,却没有看到高邮,他们的野心最终把蒋家全毁了。
他的耳边是族人的惨叫和求饶声。
他的曾孙们还是懵懂稚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哭喊。
地上染满了鲜血,蒋母冲蒋父说:“妹妹们都走了。”
蒋正的妻室们被蒋母叫人围在老宅里杀了,只有两个怀孕的被她嘱咐别人带走,没有跟着他们一起逃。
蒋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忽然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
蒋家没有死绝!他们还有血脉!
蒋母笑着说:“我总骂你老不死,眼下看着真要死了,又有些舍不得。”
蒋父:“这么多年,我对不起你。”
蒋母朝他笑:“夫妻之间,哪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我出嫁前,我娘对我说:“你出嫁以后,与你夫君福祸相依,生死与共才是为人妻的本分。”,我们下去之后,我去见公公婆婆,也能说一句无愧于心了。”
两个六十多的老人互看一眼,嘴角带笑,从容赴死。
看着地上的尸体,朱元璋冲亲兵说:“这两个好好收敛。”
亲兵应诺。
他们要开始接手常熟了,士兵们都是有经验的,他们一部分人安抚百姓,举着铜锣宣布常熟已经是南菩萨的地方了,南菩萨不会为难百姓。
另一部分人则冲进常熟大户人家的家里,这些大户人家有些龟缩在家里,有些已经带着些值钱的东西跑了,跑了好收拾,没跑的则是被士兵们请出来,除了随身的东西以外什么也不许带,他们的钱财会全部充公,除非他们立功。
于是这些家产被“充公”的大户们开始互相攀咬,表示对方跟蒋正同沆瀣一气,鱼肉百姓。
这些人全部被下了大狱,什么时候出来,就看什么时候林渊到常熟,腾出手来管他们了。
大约是“南菩萨”的名声够大,加上百姓们发现这些兵们没有欺辱fu孺,也没有抢夺他们的财物,甚至还当着他们的面打开了常熟的粮仓,看着粮仓里的粮食,百姓们终于忍不住,跪地痛哭起来。
他们中不少人的亲人家眷都是饿死的,没有撑过去年冬天。
可明明有这么多粮食,这些粮食都是他们种出来的,自己种着粮,却吃不饱饭,这是个什么道理?
陈柏松看着这些百姓,手里拿着水囊,灌了一口水以后才对朱元璋说:“比预想的容易。”
朱元璋看着不远处被士兵们松开捆绑的安老四,笑道:“小人也有小人的用法。”
陈柏松看了朱元璋一眼。
他们俩虽然是同僚,但日常接触并不多,陈柏松甚至有意无意的提防着朱元璋。
朱元璋自然也发现了,没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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