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时候,已经无数次想过与你分开的事,那时候才是他最难受的阶段。其实本来到了现在,他的痛应该已经从尖锐的刺痛变成钝痛了。可是你现在又回去了,你是在强行破坏他的心理防线,把他扯回之前最痛苦的时候,他的本能,一定是抗拒和逃避的。”
夏庭晚吸了一口苦涩的烟,他知道许哲说的是对的。
“他其实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防线。你看,”
许哲托起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兰兰的脑袋,轻轻扯了扯猫长长的胡须,兰兰在睡梦中挣扎了一下,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许哲的手,许哲继续道:“猫的胡须可以拿来测量距离、探测空气的流动,说白了,会让它更自如、有安全感,现在的情况就是,苏言给自己长了许多胡须出来——和温子辰的关系也好,他反复强调他只是作为一个影迷的话也好,这都是猫胡须,是他给自己安全感的方式。你今晚和他摊牌,不许他和温子辰再在一块儿,对他来说等于突然要是生生拔他的胡须,其实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他如果一直后退,我就是怕你飞蛾扑火……伤着自己。”
“怕什么?”
陆相南忽然开口了。
陆相南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非常干脆利落。
他把画笔放在一边,拢了拢飘散下来的几率发丝,直截了当地说:“他不需要的东西,干嘛不给他拔了?”
“苏言那种阶级的男人,他爱的人从来都不是实用xing的,他只可能爱合乎他审美xing的东西。他缺人给他解决xing需求吗?缺人照顾他讨好他吗?他从来就不缺,他只是现在脑子坏了,以为这些东西让他有种可以名义上和庭晚感情分离的理由。”
陆相南的话可以说是非常不客气了:“他脑子不清醒,本来就做错了事,为什么要惯着他?你别听许哲温吞的话,他和苏言都是这种人到中年开始怕疼的老男人。”
许哲听陆相南开口,有点无奈,又有点宠溺地笑了一下,低头喝茶。
陆相南走过来,把兰兰抱了起来丢到了沙发下,自己却很自然地躺进了许哲的怀里,眯着眼睛说:“飞蛾扑火,是因为渴望火。你想要什么,就别因为担忧这些东西而松了手。他疼怎么了,疼也照样给他把这些没用的胡须拔了,两个人相爱,不在乎一时谁亏欠谁,在一起才是一辈子的大事。”
“苏言今年三十六,哪怕疼个一年半载,还有五十年能让你尽情爱他。所以,有什么好犹豫的?”
媳fu开口,许哲不敢反驳,只是低头温柔地给陆相南擦了一下脸上沾的油彩。
夏庭晚看着他们俩,心里复杂的情绪在不断翻腾。
有些羡慕,也有对陆相南的佩服,更多的,又好像是对自己前路的明晰和坚决,他的感情,也在这个夜晚突然之间站在了切实的地面上,生出了柔韧的根芽。
温柔儒雅的许哲是所有人心目中的才子,但是在爱情关系中,夏庭晚始终觉得许哲对陆相南是有许多亏欠的,如今却觉得自己倒是多事了。
许哲骨子里有种文人似的别扭劲儿,大导演睡自己发掘的演员,年龄又差了十多岁,说出去太有争议。
许哲畏于人言,可又抵不过陆相南一直苦追,最后恋爱谈是谈了,可也还是陆相南一味付出,为了拍许哲的戏吃了不少苦头,中途一度生病暴瘦进了急救病房,哪怕是如此,许哲也一直不肯公开。
许哲懦弱了整整六年,才给了陆相南一个光明正大的圆满结局。
陆相南如今一句淡淡的不在乎,实在是道尽了人间爱情的所有痴勇。
说到底,值不值得只在外人眼里是有度量的。他一寸,他一丈,到底是有人欠了对方。
可是对于爱到了极致的两个人来说,悲欢相通,连生命都jiāo融在一起,那一毫一厘,实在不会看在眼里。
有牵手一辈子的勇气,所以不惧一时小小风雨。
爱情——
是有霸气的。
第二十章
夏庭晚从许哲那儿拿了新本子,许哲倒有点儿吃惊。
其实如果是以前的他,可能是没法在心绪激dàng的情况冷静下来谈工作的事,
PO18 .po18.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