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夏庭晚的背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之后,才指了指脱在一旁的裤子,低声吐了一个字出来:“水。”
夏庭晚吓的脸色煞白,听苏言这样说,赶紧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他先从苏言的裤子口袋里翻出了一个上面写着看不懂的英文的小yào瓶,顾不上多想就踉踉跄跄地跑到屋外去倒水。
房间里虽然打着暖风,可是入冬之后的天气yin冷得很,赤luo着身体光着脚跑来跑去,只是这么一来回,就足以冻得人手脚冰凉冰凉。
夏庭晚根本毫无知觉,拿着水和yào急匆匆地赶回来时,带着一身的寒气。
苏言似乎过了那股劲,喘得没那么厉害了,脸色也在涨红中浮起了一丝苍白。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掀起被子,吃力地把夏庭晚的身子往被窝里拢了拢,然后才接过了水杯。
夏庭晚手指打颤,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拧开了瓶盖之后胡乱倒出了好几粒。
苏言从他掌心里拣了一粒,就着水咽了下去,然后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夏庭晚跪坐在他身边,慌得六神无主,可是一时之间却又不敢说话打扰苏言,只能笨拙地一只手握住苏言的手掌,另一只手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摩挲着苏言起伏渐渐平缓的胸口。
苏言的手比他大一圈,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总是暖的、干燥的,稳稳当当地握住他的时候,让他感觉安全又温存。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他握着的这只手如此明显地虚弱起来。
由于出了冷汗的缘故,很凉,没有半点力气地软在他的手掌中,就像在他面前苍白着脸闭紧双眼的男人一样。
苏言……
夏庭晚鼻子一酸,甚至不敢继续想下去,眼圈无意识地红了起来。
他把苏言的手掌拉起来放在自己的脸蛋上,然后用手紧紧地捂着,像是想要把这只手捂得热起来似的。
接下来的几分钟,每一秒都漫长得像是被拉长了数百倍。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言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声音沙哑地唤了一声:“庭庭。”
夏庭晚猛地睁大眼睛,他嘴唇哆嗦着,勉强克制住自己才没哭出来,惶恐地问道:“苏言,你好些了吗?你怎么了?”
“没事,”苏言下意识地想要笑一下宽慰夏庭晚,可是嘴角挽起的弧度却很吃力,低声说:“在那边时太累了,心脏有点超负荷,再加上赶飞机回来没怎么睡,时差也没调好,然后又……”
他说得很慢,说话时呼吸才渐渐往平稳了走,脸色也勉强地好转了些。
“你别骗我,这不是累的问题,根本就不是累的事。”
夏庭晚神情无法克制地激烈起来:“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之前你抱我下楼时就有点喘不过来气,那时你就说累,我还信了。但是现在你随身都备着yào,怎么可能只是累的问题?苏言——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我……”
他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说话时都不由自主带上了破碎的哭腔:“我太害怕了,苏言……你现在怎么样?要不咱们去医院吧?”
苏言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又低头喝了口水。
再抬头时,他的神情有些虚弱,迟疑了一下才说:“在国外时就不太好,有时喘不上来气,在那边匆匆忙忙地看了一下医生,并没太紧急的问题,医生也说状况还行,所以只是在身边备了瓶yào。”
“庭庭,”他眼神复杂,又隐约含了一丝心疼,把夏庭晚搂了过来:“现在没什么事了,缓过来了,别哭、别哭啊……”
夏庭晚抱住苏言,他不敢太用力,一口气都闷在胸口。
眼睛都红了,颤巍巍地开口道:“什么叫还行,心脏的问题怎么能这样糊弄过去啊?看医生吧,苏言,求你了,真的不能这样。”
“看,看的。”
苏言轻轻拍着他的背脊,像是哄着一只惊慌失措的小nǎi猫:“不是不看,是打算回来就仔细检查。医生没说不能做 爱,我以为没事的……”
他把夏庭晚的脸捧了起来,顿了顿才低声说:“估计是一时太激动了,”
他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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