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猛地停滞在了半空中,竟是难以寸进半步。
男人伸出手指轻轻的抚过那道黑刃,只见原本凝实的黑气开始缓慢的溃散,进而萦绕在男人的指间缓缓淌动。
霍凝大骇,要知道这七年来她在南亚、东南亚的各国游学,终于才修成了这样一身本领,她虽不敢说自己难逢对手,但随便一个人都能轻易化解她的攻击却也是不可能的。
霍凝的身体陡然紧绷起来,她伸手去拧车门的把手,坐在驾驶座的神秘男人却先她一步锁住了车门。
紧接着,霍凝看见男人的指尖微扬,然后便有一道灰蒙蒙的雾气从他的手心里缓慢升腾而起,将整个车厢笼罩在其中。
“真是让人难以相信,堂堂霍家人,竟然也会修行邪术,行养鬼驭灵之法。”男人连回过头看她的动作都没有,而是自顾自的倚靠在了椅背上,慢悠悠的继续说道。
霍凝终于透过后视镜看到了男人的脸。
男人有着一张秀美的面容,尤其是一双眼睛,脉脉含情,与他冰冷的声音格外不搭调。
似乎是发现了霍凝正在看着自己,男人的脑袋动了动,他抬眸看向后视镜,目光直直的撞向坐在后座的女人。
他问:“你看我做什么?”
霍凝闻言,倏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她反问:“你跟踪我?”
男人摇了摇头,“算不上吧,我只是对你有点兴趣。”
霍凝沉默了半晌,终于问出了一开始男人让她问的问题,“你今天特意找上我,想要做什么?”
“你跟那个孩子感情不错,那你为什么要对付他父亲呢?”然而男人似乎却无意于立即进入正题,他的脸上仍旧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人猜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霍凝其实并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私事,不过眼下很明显,她不能拒绝回答男人的问题。
“因为他虚伪,”霍凝恨恨的说道,“霍家的人都是道貌岸然的虚伪之辈。”
男人笑了笑,“这一点我十分赞同。”
……
霍凝虽然姓霍,但她的父母并没有结婚,霍凝的母亲在霍凝出生的时候难产而死,因此霍凝从小是跟在外婆身边长大的。
甚至在她人生前几年的时光中,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那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日子,哪怕如今已经过去二十多年,霍凝也依旧可以清晰的记得自己曾经在老城区度过的那段光景。
肮脏破旧的居民楼里,低矮的楼层常年都照不到丁点儿阳光,空气里四处都弥漫着潮湿难闻的霉味,闻得久了,身体里就会涌起一股呕吐的**。
难以相处的邻居、脾气古怪的外婆,一切的一切都让霍凝感到讨厌。
她希望能有一个人将自己从这摊深不见底的泥沼中带走。
终于有一天,这个人来了。
这一天霍凝放学回家,她在自己狭小的客厅里看见了一个自己之前从来没有遇见过的男人。
男人衣着得体而又光鲜,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种温文尔雅的舒适气质,与这yin暗bi仄的地方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这个人也看见了她,然后他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发顶。
男人告诉霍凝,自己的名字是霍毅泓,是她的父亲,这次过来是专程来带她回家的。
那一瞬间霍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都不敢相信这样一位气质出群的男人会用温柔的声音和自己说,他是她的父亲,他要带她回家。
霍毅泓没有骗她。
他将霍凝带回了夏城,给了霍凝在梦中所曾经期望过的一切,光鲜的衣着、优渥的生活、以及,霍凝最真切渴望着的,爱。
虽然男人出现的有些迟,但霍凝仍旧认为,他是这世上最好的父亲。
他会在她生日的时候亲手替她做生日蛋糕;会在周末的时候带她一起外出踏青;会在她生病的时候日夜照顾……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霍凝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
那是霍凝最无忧、最快乐的日子,就算是如今回想起来,也仿佛梦境一样。
可是美妙的梦总有醒来的一天。
霍毅泓死了。
大人们告诉霍凝,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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