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感到一阵难以形容的难过。
六岁时,他时常小声念叨“柏云孤”这三个字,觉得柏小少爷的名字真好听。而现在,当他再次默念“柏云孤”,却觉得那么伤感,那么心痛。
您怎么会孤单呢?
我会陪着您、保护您啊。
他已经没有什么机会再接近柏云孤,柏云孤的身边总是跟着很多荷qiāng实弹的雇佣兵,他突然想到,自己也可以成为雇佣兵!
可是他太小了,六岁以前经受的折磨给他的身体造成了无法逆转的伤害,使得他比同龄人脆弱、时常生病。
他这样的条件,根本不可能成为“孤鹰”的雇佣兵。
但自从有了这个目标,他就再未懈怠过,每天负重跑步,进行力量与shè击训练,累到晕厥也没有叫过一声苦。
雇佣兵团的集训营里有很多少年,他和他们一同训练,永远是吊车尾的一个。
柏云孤来过一次集训营,看着他,像已经忘记了他。
他却看到柏云孤肩背上的伤。
带训的教官是“孤鹰”的精英,他从这位教官口中得知,柏云孤这一两年里受了不少伤,好几次命悬一线,绝对是“九死一生”。
他心痛极了,每天都盼着自己赶紧强大起来,好为小柏哥哥挡住风雨。
但天不遂人愿,他的身体无法让他扛过集训营强度极大的训练。
这意味着他无法成为“孤鹰”的一员,更意味着他必须离开。
“孤鹰”不需要弱者。
祸事接踵而至,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集训营里开始盛传——他的父亲是“脑髓”的成员,他是“脑髓”余孽,他小时候跟随柏先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柏雪与柏云寒都是被人杀害,前者被敌人所害,后者被亲者所害。而他的身份极具戏剧xing,既是敌人之子,又是柏云孤养在身边的人。
yu加之罪,令他罪无可赦。
他又成了一座孤岛,并且是命在旦夕的孤岛。
十三岁的无用少年,没有成为雇佣兵的资质,从集训营离开便好。可他不行,他不愿意离开,也无法离开。
他被关了起来,严刑拷问,无数次痛晕过去,醒来仍是咬牙道:“我永远不会背叛柏先生。”
奄奄一息时,柏云孤终于出现了。
他的眼泪夺眶而出,这才明白,柏先生根本不知道他的近况与遭遇。
“柏先生……”他颤抖着抓住柏云孤的衣角,就像小时候那样,“请您相信我。”
十九岁的柏云孤比十七岁时更加陌生,久久地凝视着他,最终一句话都没有对他说,只向手下jiāo待道:“把他放了。”
他已是遍体鳞伤,撑着最后一口气道:“柏先生,我想为您效劳!”
柏云孤的脚步一顿,“那就留下来。”
教官却说:“柏先生,这恐怕是坏了规矩。”
“什么规矩?”柏云孤侧过身来,气势极为迫人。
教官犹豫了一会儿,终是说道:“弱者没有留下来的资格,这里靠武力说话,秦轩文若是留下来,今后必然被欺辱。柏先生,他不属于这里。”
柏云孤冷笑,“他一个小少年,吃不了集训营多少饭。”
教官面色一紧,“柏先生,我懂您的意思。养着他不是不行,但他能力太差,无法自保。”
柏云孤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很短暂,却堪堪烙进了他心底。
他听见柏云孤说:“在他身上,纹上一只鹰。”
那时他还不知道“纹上一只鹰”意味着什么,只知周围突然安静了下去,剩下的只有此起彼伏的心跳声。
教官哑然:“柏,柏先生……”
一名跟随柏云孤前来的手下道:“柏先生,您当真要给秦轩文纹身?”
柏云孤看着教官,淡然地说:“这样他就能安稳地留在集训营了吧?”
针刺在后腰,又痛又yǎng,那些痛与yǎng好似跟随筋肉血yè浸入了骨髓,令他再也无法忘怀。
在十三岁这一年,他再度深陷危机,给予他救赎的依旧是柏云孤。
他成了拥有“孤鹰”纹身的人。
后来他才明白,这个纹身的意义。
只有“孤鹰”最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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