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合格。”
能赢的案子输了,该输的案子赢了,一共就那么三种可能:第一,对手不行;第二,法官不行;第三,自己不行。
那一案的法官有没有问题先放一边。
方不让当年已经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大律。
而她也不是不行,只是对比起经验丰富、手段老道的方不让而言,有那么一点距离。
方不让就这么侧眸静静地凝视着她,似乎也在回忆当年的案子,过了好久,才慢慢道:“我最近可能有个官司,想请你帮忙。”
程白顿时看向他。
他却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了,只道:“不过,到时再细说吧。”
长长的一排墓碑尽头,方不让那名戴眼镜的助理似乎是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还牵着个戴鸭舌帽的小男孩儿。
远远看见方不让在跟程白说话,就停了步。
两人在那头等候,也不过来打扰。
程白看见了。
方不让也看见了。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腕表,只向她道了一声“改天见”,然后抬步向助理那边走去。
只是才走出去两步,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下。
方不让回头看着程白,忽然道:“昨天法院的朋友告诉我,赵老整理了一些资料递jiāo法院,提起了一桩名誉侵权的诉讼。”
名誉侵权的诉讼?
程白略有几分惊讶,但回想起那一日自己在赵平章家里做客时所见,也不知为何就笑了一笑,一脸的波澜不惊:“也提告了吗?那挺好的。”
方不让听着,忽地挑了眉:也?
第90章 以书窥人
一个“也”字, 无疑藏着点什么东西。但程白说完这句话之后,只用一种坦然的目光看着方不让。
与她打过的jiāo道不算多,但他竟明白这眼神的含义。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需要被外界知晓的空间, 他如此,程白也如此。
正如程白没问他以后有什么事情要请她帮忙一点,他也终究没问程白为什么要用上一个耐人寻味的“也”字, 只严谨地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保持着对对方那个不想为人窥知的空间的尊重。
方不让收回目光,移步离开。
不远处等候的助理撑着伞, 牵着那个戴鸭舌帽的小男孩儿, 跟在他身后, 小声地询问着什么。
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墓园的长道上, 这时程白的肩膀才慢慢地松下来, 在重新凝视了面前黑色的墓碑许久后, 轻轻俯身, 拂去了那墓碑边缘的枯黄的草屑与污浊的灰尘。
黑白的照片上, 程渝东还在对她微笑。
在她年幼时的记忆里,父亲就像是图画里那种什么困难也打不倒的英雄, 不管遇到什么好像都能笑出来。
包括在生命的尽头。
在那张病床上, 他那用一只被针扎青了手背的枯瘦手掌,温和的攥着她的手, 笑着跟她说:“别内疚,我的女儿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世界上的事情,远比冰冷的条文复杂, 也并不是一切都能通过法律来解决……”
当年的她其实不大明白这句话。
但好像随着年岁的增长,经历的增加,竟也慢慢地明白了过来。
程白想起自己最近遇到的这些事情来。
可是……
“为什么,还是有点不甘心呢……”
从墓地回来,程白便回了家。
车从空旷清冷的街道上驶过,连偏落叶都难以带起。
她一个人,又是这种整个城市都空了大半连店铺都没几家开着的特殊节日,也就懒得再折腾点什么吃的了,随便去附近的超市里买了点方便食品垫垫肚子,便脱了鞋缩在沙发里,上网看新闻。
先是以“赵平章”作为关键词搜索了一下,没发现什么最新的消息,才略略安心下来。
想来这种大过年的时候,也没几个人再关注这些。
程白又随意看了看,每年这时候的新闻都大同小异,普通人最关注的是春晚,但她对这些没有半点兴趣,刷了一会儿便觉得百无聊赖,干脆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书架。
那上面大多都是程渝东的旧书,基本都被她翻过了。
除了最近新放上去的那一排——
那是某位大作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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