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和遮住大半张脸的黑发。
不对劲。
这段话有问题。瞿临冷静地想到,然后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罗星弈刚刚所有的行为和话语,强迫地还原所感知的每一个语气,每一个字。
“没事。”
“我给你在望舒这里存个限权吧?”
“没结果的事不做,死定了的人不救。”
……
只吃了两块饼干的袋子还放在驾驶台,掉出来了一块,瞿临的目光落到那包装袋上,想起的是刚刚罗星弈拿着饼干递给他的时候,好像有点在颤抖的手。
隐约间,瞿临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又觉得不太明白。他的理智和感情在这个时候突然一点都不调和,一点也不一致。
因为如果按照这个假设,今天所有的疑点都能迎刃而解,但他不愿这么假设。
没有确切定论的事,他为什么要相信?
而又一边说着不相信,一边已经矛盾地做出了反应行动。瞿临的脸上还是那么镇定,只是紧抿成一条平直直线的嘴唇暴露了他平静的假象。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渐渐收紧,他颈间喉结滑动了一下,接着,装甲车忽然变速,快速冲了出去。
瞿临是这样一个人,常年的生存环境让他养成了出状况永远第一个执行的是解决行为而不是抒发自己内心情感的习惯。
常人可以不理解他封闭感情的做法,但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境况下,这种选择是最有效率的。只有舍弃身上的柔软,才能刀qiāng不入。
他一直这么践行着。
他曾踩着尸山血海从实验场走出来,也曾用手中仅有的塑料餐具杀死看守的人,48小时不曾合眼,徒手挖出一条生路连夜逃逸。亲手切断过去的一切,开启长达六年离群索居的逃亡生涯。
有这样魄力的瞿临此刻握着手中的方向盘,心跳尚整齐,但一股寒意正在侵袭。他在心中一哂,想,这真是有趣极了,与天斗还真是其乐无穷。
似乎命运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他对上,在瞿临开始提速赶往任何一个最近的医疗机构时,罗星弈的情况也终于如他最坏料想的那样开始恶化。
他发了高烧。
一开始罗星弈只是觉得浑身发热无力,过高的体温影响了他的思维判断,再跟瞿临说下去就要露馅儿了,于是他闭上眼,真的睡着了。
但很快,他就被高热和强烈的呼吸困难憋醒,微微张开嘴唇喘息起来。
急促的呼吸声很小,但车内空间也不大,几乎是刚一察觉到罗星弈呼吸紊乱,瞿临就伸手过来探了探他的情况。
不碰还好,瞿临一伸手便碰到一手滚烫!这下是再冷静不下去了。他没有其他动作,当机立断降档,直接踩向刹车,在快速行进途中一个猛的急刹,极其危险地把车给停了下来!
没系安全带的罗星弈被惯xing甩出去,又被瞿临一手拉回来,放在驾驶台的饼干摔到挡风玻璃上,全都洒落出来。
瞿临拂开罗星弈脸上被汗浸湿的黑发,摸上他像是要烧起来一般的脸颊,被这个温度烫得心下一顿,唤了罗星弈的名字两声没反应,立刻就叫望舒。
终于等到瞿临声音的望舒可怜巴巴地告状:“瞿先生,罗先生他设置了保密限制,我目前无法主动向您透露任何信息!”
一听就是知情不报的,瞿临快被这一人一ai气死了,“你他妈居然还是智能!这种事情孰轻孰重你不会权衡?!”
“……那您现在有限权可以解禁了,是否解禁呢?”望舒立即递点子。
瞿临压住脾气不跟这个人工智障一般计较,“解,立即给我说他的情况!”
“好的。”望舒答道,“根据我的判断,罗先生很大可能已经感染了‘落日’,并且他的抗体无法抵抗,如果再不抑制很可能会有病变危险……”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瞿临在听到“感染落日”四个字的时候,仍是心头一震,惊心动魄。
他伸手把望舒从罗星弈的衣兜里拿出来,放在驾驶台的导航仪旁边,刀锋般的眼神直盯着它,语气冷得让字都结了冰:“现在,给我找水源。”
根据目前科学研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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