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河把聂星河捡回来三天后,警察接到邻居报警。
聂家十几平米的破旧小房子里,女人躺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的呼吸。盛夏,那房子里气味弥漫,邻居才发现异常,报的警。
聂星河他爸爸逃了一个月,最后还是被抓回来,认罪倒是认得干脆,还说最后悔的是那天让聂星河这小崽子跑了,没给一起打死。
聂星河当时的表情是平静。
快意、痛苦或者恐惧,全都没有,他就那么面无表情,毫无情绪起伏地站在那里,直到所有人看过来,他忽而抿唇,垂下眼,常年的虐待导致营养不良,比同龄小孩要矮上许多,身上脸上全是伤,看起来脆弱单薄。
沈倦简单和林语惊说了两句,非常言简意赅,怕她害怕。如果可以,他半点儿都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儿。
意料之外的,林语惊特别安静地听完,消化了一下,平静问他:“你觉得他精神上有问题吗?”
“他有病,但你能看出来吗?”沈倦伸手去摸茶几上的烟盒,习惯xing敲出来一根,又顿住。
自从大学以后,林语惊没再见过沈倦抽烟,或者是他没在她面前抽过。
其实她还挺喜欢看的,他习惯xing眯眼,咬着烟扬起下巴,脖颈线条拉长,又颓又xing感。
他将烟抖回去,刚想把烟盒丢上茶几,林语惊抬手接过来,敲出一根,递给他:“沈老板,想干什么就干,别忍。”
沈倦没接。
于是林语惊垂头,自己咬着给抽出来了。
沈倦侧头看着她。
林语惊倾身去摸茶几上的火机,一声轻响,火光明明灭灭,她咬着烟凑过去,猩红一闪,点燃。
温暖细小的火光在细密的长睫上打了一圈儿的光。
“你没跟你家里人说吗,关于他的事儿。”林语惊问。
“没有,”沈倦直直盯着她,说,“没证据的事儿,怎么说?”
林语惊将打火机丢回到茶几上,身体往后靠了靠,微扬着下巴吐了个烟圈儿,犹豫道:“沈倦,我觉得聂星河这个人——”
是不是有自残倾向。
林语惊顿了顿,还是没说出口。
聂星河反应很快,她在手碰到他衣领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做出反应,而且力气不小,不是真的向他看起来那样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很有可能危险xing很高。
法律对不造成伤害的精神病人的保护是病人自愿入院,但是如果有证据能证明他有自残倾向,或者是已经有直接伤害到自身或者他人的行为,那他就可以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里去。
但这也完全只是她的猜测,沈倦开学以后会非常忙,学业和容怀那边两边肯定都要跑,林语惊不想再让他分心。
林语惊回神,点点头:“他确实是有病。”
沈倦没说话,看着她。
她思考问题的时候会习惯xing歪着头皱眉,偶尔咬下嘴唇,这烟蒋寒留下的,劲儿很猛,她这个动作流畅自然又熟练,眉头都没皱一下。
沈倦抽走了她指间的烟,掐了丢进烟灰缸,侧身压下去,低问:“背着我还学会什么了?”
他这问题问得没头没尾,林语惊有些茫然:“嗯?”
沈倦眯眼:“单手解个皮带,抽个烟,小林老师现在好像都游刃有余?”
林语惊反应过来:“啊……”
她眨眨眼:“没什么瘾的,就偶尔,烦的时候。”
沈倦沉沉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我他妈在你面前都还得忍着,结果你自己不学好。”
“所以我跟你说,别忍,”林语惊笑了起来,“而且这怎么就是不学好了?”
“尼古丁有害身体健康,”沈倦站起身来,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里面睡去吧小姑娘,不用守着我,我没夜游的习惯。”
十一过后,沈倦确实开始忙,容怀让他去的是世界大学生shè击锦标赛,三月中旬,沈倦有五个月的时间用来训练。
五个月的时间来找回丢了四年的东西,想要回到以前的手感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浪费掉的是最好的四年。
林语惊也忙,她们大一就开始上专业课,刚开学的一段时间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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