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头站在田里,正背着一堆沙袋码在鱼塘的周围。
他走过去一看,那些沙袋磊的挺高,绝不是今天一早就能弄好的。白术便开口问道:“王木头,这沙袋是你磊的?”
王木头这才发现白术来了,他一个激灵,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说:“这……昨天下雨,我怕鱼塘淹了,就把旁边整了一下,不过还是溜了些鱼出去……”
“无妨。”白术沉默了一下说道,只溜了些鱼,比他想像中已好多了。
也多亏了王木头,这人虽然坑了他一次,不过人倒是个老实能干的。
于是便道:“你做的不错,我会给你涨工钱的,以后这鱼塘就由你负责了。”
“是。”王木头老实点头,也不敢抬眼去看白术了。
他原本的确是对白术有意,但听说了白术赚大钱后,这点意思也就烟消云散了。
如今他最缺的就是钱,可得好好赚钱养活三个孩子,更是害怕白术一个不高兴就把他解雇了,因此说话做事都谨守本分。
白术对他这点也挺满意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河水涨起来后,鱼倒是更好抓些,白术不久就抓到了不少。还有许多明显比其他要大许多,估计就是他塘里跑出去的。
他索xing也没有再放回去,而是把小些的鱼苗放进鱼塘,大鱼带回家去,让刘哥儿他们烧了吃。
而此时,在白术家中。粒儿躺在白术的床上,刚喝完一碗yào汤,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陈冬青拿着块手帕,轻轻的揩掉他额头上的汗水。
刘哥儿坐在陈冬青的旁边,看了看粒儿,又看了看陈冬青。
轻声问他:“陈哥儿,采yào的事情,你跟白术说了没啊?”
“还没呢,再等等吧。”陈冬青有些不耐烦。
他本是要和白术说的,但昨天粒儿的事情就弄得他焦头烂额,采好的yào草都顾不上了。还哪有功夫和白术讲这个。
刘哥儿听了,心里有些不太高兴,却没有再说什么,只灰溜溜的离开了。
厨房里,另两个厨娘正围在一起说小话,看到他来了,就咳嗽一声,不再说了。
刘哥儿狠狠瞪了她们一眼,觉得她们一定是在说自己。
但他又拿不出什么证据,心里有气,便也只能自己憋着,只得找了个石头坐下来,用力的掐起地上的野菜来。
陈冬青来的时候,白黍家附近的人都是看见的。
村子里面,许多人闲来无事,就喜欢走屋窜巷的去找人说八卦。
和白邹氏要好的那个田婆子,得知了这个消息,就立刻直奔赵家去了。
她和赵二的老娘也时有往来,有了这样的事情,当然要第一时间和她报告。
于是她刚刚走进赵家的院子,就大声嚷嚷道:“赵家的!赵家的!你家的二儿媳fu跑了!带着孩子跑白术家住了。”
儿媳fu跑了,在农村里是件非常丢人的事情。
田婆子虽然与赵二老娘有来往,但却更乐意看她的笑话,因此便大声嚷嚷,弄得隔壁左右的都知道了。
赵二老娘从屋里走出来,走路一拐一拐的,像只鸭子。
她生了五个孩子,后面生坏了腿,因此走路一直都不太好。
此时,听到自己家的丑事,一张酱黑的小脸又从内部染上一层红色,混合成一种诡异的紫。
“别嚷嚷了!”赵二老娘朝着田婆子说道:“你这幸灾乐祸的老东西。赵二家那个我知道,不就是一个哥儿,又不是没走过,最后还不是乖乖的回家来了。”
“哎呀!”田婆子站在院门口,一只脚跺地,捶胸顿足的说道:“我哪里是幸灾乐祸,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啊。那以前能和这次一样么?我的好姐姐啊!”
看那焦急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家的媳fu儿走丢了。
“以前,你那儿媳fu不过是回个娘家。他那娘家谁不知道,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穷。哪会养他个哥儿在家?可那白术可不一样哦,他现在可是有钱人了。”
田婆子伸出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道:“那副模样,你是没有见过。和城里的老爷一个做派,傲得很,都不把我们这些乡巴佬放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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